这红纸团乃是哑炮专用的纸团。
所谓哑炮，若是爆炸之时，打在人的肌肤上分外疼痛，可是却没有半分声音。
想来，这马的屁股上绑着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不飞速上前呢？
许燕心中恼怒，将那只红纸团掷在一边，沉声道，“可恶！”
“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国师那边的人马上就要来带血奴进宫了。”身后的丫头低着头，躬身向前，压低声音，轻声问道。
许燕强逼着自己稳定下情绪，双手搭在身前，背对着丫头，来回踱步一番。
随即，她猛然转身，盯着那丫头双眼，沉声问道，“沫沫，我记得你是三月初生人？”
沫沫不明白许燕为何如此问，只点点头，没有答话。
许燕浅笑几声，“将她给绑起来，换上马上这身衣服！”
身侧几个黑衣人闻言，初时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即便明白了什么。
几人两步上前，很快便将沫沫制伏手脚利落的将她换了外边的衣衫。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沫沫双手被人架在身后，挣扎不得，抬起头，一脸诧异地凝视着许燕。
“沫沫，你先替我顶过这一阵。待我找到下一个血奴，立即进宫将你换出来。”
许燕话音才落，都不等沫沫答话，便见不远处飞速而来一个男人。
那人便是谈青石派来带回血奴之人！
翌日。
上书房。
皇上满脸怒色坐在桌上，桌上的奏折已经被朱砂画过，写着一个大大的“阅”字。
谈青石一身青衣跪在殿中，双手搭在膝上，低着头时而侧过眼睨了睨身侧之人。
那人身着一身红服，外套一件金色马甲，眉目之间与方寒还有几分相似。
他不是旁人，却是方家家主——方海枫。
“依着国师所言，这边境百姓便可以置之不顾了？”方海枫别过头，扫视两眼谈青石，沉声道。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谈青石面色阴沉，瞧了方海枫两眼，“边境百姓当然要管，可若是按照方大人的办法，若是贼寇攻进京城之中，何人守城呢？”
“国师！”方海枫双手抱拳，对皇上行礼，“这贼寇尚且在边境之处，国师便已经开始担心他们会攻打京城，难不成，国师是觉得边境大军竟然比不上这些毛贼吗？”
皇上闻言，轻咳两声，双眼蹙在一起，眉目之间也满是不满。
他一生最不喜的便是有人说他军务不整，此刻，听到方海枫如此说话，满心的怒气都撒在了谈青石身上。
谈青石小心翼翼地别过头，眼见着皇上盯着自己，心中也是一紧。
这位陛下万分多疑，此刻的神色分明是一紧相信了几分方海枫的话。
若是他真的信了这姓方的，自己多年筹备岂不是要付之一炬？
想着，谈青石冷眼觑了觑方海枫，直起身子高声道，“陛下，京城众人皆知，方大人府中养了不少甲士。如今，这边境之事尚且只是小患，方大人便想要将京郊兵士派往前线。不知方大人打得是什么主意？”
闻言，方海枫猛然别过头，盯着谈青石的侧脸沉声道，“国师这是要给我扣上一顶谋反的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