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泰沉吟:“明日下朝后你随我一块去聂家老宅拜见聂老夫人。”
萧凤舞立刻应到:“好的,明日女儿在迎春厅等父亲下朝。”
大概真的是太久没有这么单独相处过的原因,这么简短两句话之后两人便都没有了话说。
萧启泰难不难受萧凤舞不知道,但是萧凤舞本人却待得不太舒服,并不是尴尬,而是觉得浪费时间。
与其在这里和萧启泰大眼瞪小眼,她还不如回房去把屏风绣完。
就在萧凤舞准备主动告辞的时候,萧启泰突然又开口了,语气冷淡之中还有一丝丝的责备之意:“前些日子你二娘一个人躲在房里哭了整整一夜,我后来才听说,这都是因为你开口跟你二娘讨要嫁妆的事情。”
萧凤舞心里冷笑,什么探望外婆,说到底不过就是要来替刘茹出气罢了。
萧凤舞低眉顺眼的站着一动不动:“是,父亲,那日二娘来竹篱舍,我们聊天的时候聊到了嫁妆的问题,您是知道的,三年前母亲突然病逝,许多事情都来不及准备,包括女儿的嫁妆。”
“如今女儿婚期已定,嫁入皇家自然和嫁入寻常人家不同,各种礼数讲究实在太多,女儿唯恐这当中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会丢了迎春侯府的脸面,更害怕因为当众失礼而让父亲被皇上误会藐视七王爷,再加上现在迎春侯府都是二娘在当家,便想让二娘帮忙一起准备嫁妆。”
萧凤舞不疾不徐说完这些,顿了一下又故意说:“七王爷虽然平日里处事低调,但是毕竟他是前皇后唯一嫡出的儿子,无论是身份还是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那都是无人可比的。”
这既是在说七王爷,也是在暗指她自己。
她是萧启泰唯一嫡出的女儿,论身份论地位在这个侯府中都无人可比,岂能容得这么被人忽视和怠慢?
给嫡女准备嫁妆确实是当家主母该做的事情,更何况萧凤舞要嫁的人是七王爷,实在也是怠慢不得。
萧启泰原本就是个没什么主见和立场的人,听到萧凤舞这么说之后立刻就有些尴尬了。
他左手虚握成拳放在唇前清了清嗓子:“好吧,这个事情我会再和你二娘商量的,不过你也要注意和你二娘说话的态度。”
说到这里,萧启泰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还有一件事情。”
萧凤舞看着萧启泰,眼神清澈又通透:“父亲请说。”
萧启泰不自在的侧过了身子:“现在你和七王爷的婚事已经确定了,为父也算是放下了心底的一块大石头,不过你妹妹的婚事还悬而未决。”
萧凤舞脸上一闪而过嘲讽,瞬间又恢复平静如水:“那父亲希望女儿怎么做呢?”
萧启泰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有些心虚,可还是硬撑着父亲的威严:“既然你和辰王爷相交颇深,那你就应该好好劝劝辰王爷,这样以后你们两姐妹成了妯娌,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听到这话,萧凤舞差点笑出声来,这个父亲既愚蠢又天真。
姑且不说她和萧佩佩原本就不是什么相亲相爱的姐妹,就算她们是好姐妹,可是一旦入了皇家,她们之间的关系也会渐渐疏远甚至有可能决裂。
再说,萧凤舞确实不喜欢秦牧辰,她也觉得秦牧辰那种渣男和萧佩佩那样的贱女是天生一对,但是她并不想看到萧佩佩如愿嫁入辰王府,最好的是和上辈子一样,继续做秦牧辰那见不得光的外室。
萧凤舞正色说到:“回父亲的话,女儿和辰王爷并没有什么交情,相交颇深更是不敢当,更何况圣上已经亲自下旨将女儿赐婚给了七王爷,于情于理女儿都不适合在任何情况任何场合下和辰王爷见面,父亲所说的劝劝辰王爷,请父亲赎罪,女儿实在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