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响声，威廉有些恍惚。
犹记得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古意的时候，她就是因为不喜欢他那么直接打量她的目光，给了他一个耳光。
一打定情，是威廉对他们相遇的一切诠释。
后来，他又觉得那不是定情，是劫难。
因为正是那一个耳光，他对古意这个女人，一生难忘了。
“遇见你，没想过后悔。可是时至今日，我却真的后悔，后悔没有以强权压人，把你留在我身边。”
“如果我能勇敢一些，霸道一些，也许你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说完，威廉又想到了慕长安。
“长安像你，又不像你。”
“说实话，我希望她永远都不要知道当初的事情了。”
“我对她，于心有愧。”
是啊，明明有机会改变慕长安的一生，是威廉没有尽全力去找寻。
这些天，威廉一直都在问自己，是真的束手无策吗？是真的没有办法吗？
答案，让他羞愧。
不是真的，从来都不是。
他，其实就是存着一些侥幸。
尽管，那侥幸本身就错。
“古意，如果有来生，我们不要相遇了。”
“哪怕我还是遗憾没有跟你好好在一起，哪怕……”
“算了，都不重要了，你好好地，我回去了。”
威廉说完就站起身，要离开，可走了几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侧身，盯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喉结微动，“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
威廉的离开和回去，都那么突然。
慕长安站在玄关处，看着一脸疲惫的威廉，突然红了眼眶，“爸爸。”
有很多的话想问，但终归，慕长安是一个字都没有问。
有些事情，真的没有必要。
心里有数就够了，不是吗？
“长安，让你担心了。”
威廉的声音，低沉，哽咽。
慕长安怔了下，连忙摇头如拨浪鼓，“没事的，只要你回来就好。”
“爸爸，你还没吃饭吧？”
威廉确实没吃，他低低的“嗯”了一声，“嗯，还没有。”
“我和阿九给你留了的，我先去给你热，你收拾一下换身衣服来餐厅吃。”慕长安说完转身就去了厨房。
威廉站在那儿，一脸懵。
这时，百里盛世走了过去，面色淡然，语调笃定，“爸，长安很担心你。”
“你……你以后不要这么不辞而别了。”
威廉愣了下，颔首，“我知道，我去洗个澡。”
“好。”百里盛世一面应，一面走向厨房，他是去帮慕长安了，他不放心他的小妻子自己在厨房里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