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愣了愣，虽不明白院长为什么这么问，却还是老实回复：“平常都是我在照顾我妈。”
说完，她总觉得心头莫名有些不安。于是忍不住又问了一次：“院长，是不是因为我在平时没有处理好，所以才导致母亲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因为太过担心母亲，所以顾晓全程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院长。
只见对方神色颇为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尔后才在她充满希冀的目光之下，缓缓开口。
“秦女士的确有家族性的精神疾病，但由于她常年都有用药，所以控制的还算好。其实目前就秦女士的身体来看，她这病并不需要到医院住院这么麻烦，只要在家静养，家属平时注意观察就好了，可是……”
顾晓一直都在注意地听着院长讲话，并且暗自将对方说的话，在心里悄悄记了下来。
等了一会见院长没有再说，她才疑惑地抬起头，却见院长的脸上，又浮现了那抹复杂的神色。
她不笨，在短短几分钟内，院长的脸上一连出现好几次这种表情，这里面肯定是有事情。
“院长，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院长一脸凝重，最后还是决定开口告诉直言。
“顾小姐，你母亲的这个病说白了其实不算多严重。至少在我看来，并没有伤害性。可是这段时间，你们将她与重症的患者关在一起，受那些病人的影响，你母亲的病情也出现了恶化跟反复。目前我能给家属的建议就是，最好转到环境比较清幽的疗养院进行调养。”
跟重症患者关在一起?顾晓拧了拧眉，上次程颖说顾母的病已经复杂恶化，所以当时是将她妈药物注射安眠之后，才立刻将人转去重症病房。
当时，顾晓虽然也想过有些不妥，可她还是认定，这样才是对母亲最好的办法，于是所有反对则作了罢。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子对母亲的病非但一点帮助都没有，反而还害得顾母病况加重。
此时，顾晓心里说不出来的复杂难受。怨程颖的失误、误判，更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多坚持一下。
说不定，如果那天她坚持己见，顾母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其实，从刚刚看到秦月芳能准确地写出自己的名字，顾晓便已经心存怀疑。
院长提出要让秦月芳转去疗养院的事，顾晓不但没有丝毫意见，反而还举双手赞成。只有母亲远离原来那样的环境，去环境清幽一点的地方，才能对她的病有所帮助。
“还有……”将这件事情安排好后，院长在心里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把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也告诉顾晓。
“有件事情，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让你知道。”院长的语气明显比之前还要严肃得许多。
顾晓见状，也跟着面露凝重。只怕院长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会比刚刚的那件，还要来的严重。
没来由的，她就是觉得心头慌的厉害。
“我刚给秦女士检查的时候发现，她得的并不是失语症，而是很有可能误食了什么药物，才会导致不能说话的局面。现在我已经有了一些头绪，待会儿我会吩咐其他医生过来着手治疗，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应该过一段时间，秦月芳就能再度开口说话了。”
“真的吗？”顾晓原本以为今天就是一个简单的会诊，却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收获这么大。
“当然。”该交代的已经全部交代，院长将资料本合了起来。不该交代的，也不是他该说的事情。
刚才他就看出来了，这个小姑娘虽然年纪看着不大，却精明聪慧。他相信，顾小姐一定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