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顾晓目不转睛地盯一群人，在给秦月芳做各种检查。
见医生放下听诊器，立刻上前，关切问道:“朱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见顾晓一脸紧张，朱医生倒是安抚地笑了笑。
“前阵子顾女士之所以会短暂失语，很大程度是因为误食了某种药物导致。现在她到了疗养院，而我们的用药跟医院有所不同，所以她才渐渐恢复过来。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说的话会越来越多。意识也会变得越来越清晰，目前顾女士的状态其实已经跟正常人差不多了。如果你有什么想要问的，最好就趁这段时间，抓紧机会赶紧询问。不然，我担心她的病情还会反复。”
朱医生说完，便站了起来，“我那里还有别的病人，就不多呆了，最近你多跟病人进行语言上的沟通，尽量刺激她，多说一些话。”
“好的，我明白。”顾晓暗自将医生的话记了下来，尔后又亲自送着朱医生出了门。
回房的时候，秦月芳已经倚着床沿，目光发呆。
担心湿头发会让人感冒，顾晓从一边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连上电有一下没一下地帮着吹干头发。
许是因为吹来的暖风特别舒服，秦月芳呜呜一声之后，将头侧过一个方向，又沉沉睡了过去。
顾晓关了一下手里的工具，静静地看着眼前靠在她怀里的女人。
秦月芳的五官说不上很漂亮，充其量只能算作看着憨厚。可能是常年受到病情困扰的原因，整个人看着比同龄人要老上许多。
此刻，她就这么沉沉地睡着，如同一个寻找庇护的动物幼崽。
如今看来，虽然没有铁证，但秦月芳被下药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但究竟是谁暗中下了毒手？
这么与事无争，平淡无奇的女人，却还是被人算计、利用。
灯光下，顾晓的双眸微微暗了暗，如果让她知道是谁在利用目前，自己一定不会轻易放过那个人……
快到晚上的时候，秦月芳才幽幽醒来。
“妈，吃饭了。”顾晓已经早早去食堂打回了饭，现在刚好微微冒着热气。
她扶着秦月芳下了床，来到圆桌前，将早已分好的饭菜，端到面前，却发现顾母居然一直都在紧盯着她，神情若有所思。
“妈？你怎么了？”
“啊？”直到顾晓大叫了一声，秦月芳才缓缓回神。
“为什么总盯着我看？”
“呃……”
顾晓指了指面前的饭菜，“赶紧吃饭吧，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秦月芳轻轻点了点头，看了看旁边的位置：“你……你也……吃……”
听过朱医生的病情诊断，顾晓对秦月芳这种已经类似于正常人的说话，并没有感到很惊讶。
两人安静地共度晚餐，顾晓想起朱医生的叮嘱，放下手里的筷子，思忖一会儿，问道：“妈，你还记不记得，谁给你吃过很奇怪的东西，或者很奇怪的药吗？”
刚刚她思来想去，也琢磨了半天。按理说，秦月芳在程颖的诊所里，所有用药全部都经过护士的手，不太可能出问题。
可是，也保不齐，会不会是有心人，趁着她不在的时候，偷偷给她妈喂药或者食物。
秦月芳闻言，跟着停下筷子，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显然已经在思索这个问题。
许久之后，秦月芳才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给了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