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达非正色地汇报从现场勘测得回来的消息:他们在马的嘴里发现了些草,应该是马误食了草药突然发狂了,马夫没有办法控制住,又恰好在山上落了崖。
误食?刘荆凝重地在屋子里跺步,嘱咐:“你再去查查。”
宁达非正色地应允了。
杜斯娅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盯着屋顶。
屋外的灯光映照着斑驳的阴影,心里乱糟糟地毫无睡意。
也不知道江夫人怎么样?刘荆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她虽然觉得没有错,可并不代表别人也会这么认为的,如果刘荆问责,那她又如何应对呢……
迷迷瞪瞪间听到了动静,立刻警觉地睁开眼,黑乎乎中看到了一个身影,借着些许的光亮,认出了熟悉的人影,猛地坐起来,没有觉察到的惊喜:“王爷,你回来了?”
刘荆正蹑手蹑脚地脱衣服,被吓地一大跳,心口砰砰直跳,缓了缓,责怪:“怎么还没有睡呀?”
杜斯娅闷闷地说:“睡不着。”略踟躇,“江夫人怎么样了?”
刘荊走过去,在她的边上坐下:“伤地挺重的,人还没醒呢。”顿了顿补充道,“还不知道何时能醒。”
“查明了是怎么回事了吗?”杜斯娅急切地追问。
“说是马发狂给冲下的,马夫和侍婢都没了。”刘荆沉声说道,眸光幽暗深邃。
杜斯娅心里沉甸甸的:“她出门怎么能不带侍卫呢。”说完,瞥了眼刘荊,憋嘴自责道,“不过这个也怨我,如果我上些心就好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她完全可以决定自己的事情了。”刘荊接口说道。
杜斯娅意外,不确定地问:“你不怨我?”
刘荊只觉得莫名其妙:“怨你作什么。”话峰一转。“不过你对王府的事情也确实不上心,哪家王妃像你这般的。”
杜斯娅低垂着头,默默地反思自己。确实,虽然她和刘荆的关系渐入佳境,但也仅限于她这么一个院子,院子外的事情鸵鸟地不想,也不想接触。
屋里黑黢黢的,根本看不清她的神色,但能明显感觉到她情绪低落,心口一软,将她拥入怀里,宽慰道:“不想管也就不要管了,左右王府也没什么事,管家完全是可以胜任的。”
杜斯娅靠在他宽厚温暖的怀抱里,鼻子有点发酸,喑哑着说:“王爷,你真好。”这一刻她真的他非常不错,这种宠溺包容的感觉太好了。
刘荊笑笑:“睡吧。”
第二天本来愁眉不展的杜妪几个看见从杜斯娅房里出来的刘荊瞬间放晴了,殷勤热情地很。
刘荊揉了揉眉头,让她们别忙活了,也别吵着还在睡觉的杜斯娅,带着赵宋就先离开了。
杜妪感慨地目送着他离开,脸上是遮不住欣慰的笑容,王妃这是熬出头了。
天亮后宁达非又让人去了现场,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个遍没有更多的信息了。而江夫人那儿侍医天天地守着,刘荆还特意着人去请了旁的认为医术高明的侍医,药水补品如水般地灌进去,可没有任何苏醒的痕迹。王府上下都笼罩着一层沉闷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