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怔怔,满腹准备的客套话全都给堵住,噙着笑:“我家夫君让我来求见王妃。”犹豫了下,索性也开门见山了,“实则是有事相求。”
原来宁达非回去母亲身体不适是一回事,另一件则是他堂兄宁达程的事。宁达程作为宁家二房的长子,从小就被给予了厚望,一路也没令人失望,拜在当地名仕门下,一众师兄弟中也是出类拔萃的,本以为会顺风顺水地经举荐后进入仕途。可哪知性子越长越偏了,耿直地厉害。起初二房不肯认,给他谋了个县丞的位置,慢慢地磨磨性子,兴许经历的多了就会好了。哪知没几个月就将县邑衙门里的人得罪个遍,他脾气还硬,说什么都不愿同他们共事了。
于是无法只能又给他觅了书吏,整日和书打交道还好。可偏他较真,频频与那些想着谋些私利的同僚发生摩擦,接着就被集体给挤兑走了。
家里一看也不能荒废在家,腹中还算有学识,给他开了个学厮,主要是教授家里孩子地。当然若有其他人家需要启蒙也行。
相安无事了几年算是稳定下来了。家人刚松了口气他就又与人发生了冲突了。只因他有个小子反驳他说的不对,他哪里能忍,通古博今地一顿证明。一孩子哪里懂,只知道先生很凶。于是回家学给了教他的长兄听,长兄自视拜的名仕,哪里是他可以相提并论的,也是年轻气盛地就来寻他辩论。
宁达程没有怕的,一顿横扫,顺带口出狂言对他的先生略微不尊重了下,那其他人能忍。纷纷来给自己的先生寻回场子了。
宁达程尽管性子不讨喜,那也并不代表他没有兄弟朋友,有些不理智的一看这不是以少欺多,也撩起袖子下场开始了。
就这么文着文着,情绪控制不住,一个人先动手,其他人也就开始了,好好地就变成了打架了。
家里能读书识字的都不会差,县丞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就是和稀泥,两家讲和一下便是了。
可万没料到对方有个人家是郭家人,渭阳公主驸马的小堂弟。当即就压下来,宁达程给关进了牢里。
宁达非属于三房,但父亲早逝,全靠二房伯父一手照拂,就连他入仕也是伯父前后打点引荐的。因而他母亲是对二房感恩戴德的,一听二房出了事,当即就气急攻心晕了过去,瞧着就不行了。
薛氏吓了一跳,二房的伯父伯母也好不到哪儿去,家里做主的人都没有。这才把宁达非给叫回去的。
因为之前刘荆给他带了不少好东西回去,又是郡守。县守多少得给些面子,又与郭家交涉半天这才同意把人给放出来的。但并不意味事情结束了,郭家咬死了自家子侄受了伤,想要宁家的孤本才肯把事情给了了。
到这时,绕是宁达程也明白过来了,这分明是觊觎宁家孤本的圈套了。按照宁家长辈的想法,那肯定是儿孙重要。偏他犯了轴劲,硬是不肯。家里那些东西早就传给他收着了,他不肯,谁也不知道在哪儿。
磨了半天,宁达非母亲的病也渐好了,宁达非一咬牙,悄悄地带着宁达程启程来找刘荆帮忙。而薛氏则迟了一日出发,是遵着宁母的要求来的。广陵王独宠王妃,天下尽知。这走王妃的路线可能更加便捷方便的。如今看来宁母的想法十分正确的。
薛氏说完静等着杜斯娅说话,内心感叹还是自家婆母未雨绸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