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刘荆与京城你来我往的亲热,落在一些人眼里就成了王爷圣恩正隆,他又有才华,这才一年多的时间,闽越已经换了新貌了,尽管如今只在郡城附近,但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官员们对于他的工作前所未有的配合起来,整个闽越欣欣向荣。分明已经到了秋天,可丝毫没有感觉到秋风的萧瑟,而满是收获的喜悦。
闽越郡城的繁盛全部都落在山上寨子里的人眼里,不少人的心浮动了。
原先是山上山下没有太大的区别,可眼下山下,特别是背靠梯田的那些人家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他们也占据着山头,完全也可以的。
有人第一个提了,就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慢慢地就大多数都认可了这种想法了。
距离梯田最近的云峰山上的寨子冲击力最大了,他们就在旁边,日日地眼馋着,浑然忘记了当初刘荆开山修田时大家看热闹的情绪了。
“寨主,我们不如也试试吧。”这段时间时不时地就有人来提议的。
党隆房这段时间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每天都有人时不时地来和他提这件事,或婉转过直接的,可他们也不想想只看着别人的好,也不想想自己的客观情况。
首先这山势就是他们最好的屏障了,如果全部搞成梯田,那他们还有什么保护的。
其次是当初开山造田闽越王是花费了多少时间花费了多少人工的,就他们寨子里的这么些人得弄到什么时候去,两年三年还是四年,这段时间大家都吃什么喝什么?
再说了闽越王有底气可以承受失败,那他们寨子就这么点地方,万一种不出粮食来,怎么办?没了这些能换钱的草药,没了这些大树,留下光秃秃的山头吗?
“寨主,我们是知道你是想的多,可这不试过大家怎么肯甘心的。”二当家的好声相劝道。
党隆房没了好脾气了,斥责道:“这件事怎么能随便试的。”
二当家也是无奈:“可如今大伙说话都不好听了,说你不肯完全是想着自己,怕真的改了田了,失了自己寨主的位置。”
党隆房脸色更黑了,扬高了声音讽刺道:“没错,这还是寨子吗?这成田了,咱们住哪儿?田里面?”
站在门外的三当家走了进来:“也不用全部改了,不如将原本朝南的那边给改了。”说完觑着党隆房的面色。
改了南边那寨子也是暴露了一半了,那些汉人要想上山那就是如履平地了。党隆房不松口。
门外站着不少人的,等了半天都没个答复,不由地窃窃私语起来:“我就说寨主肯定不能同意的。”“就是,他不就怕寨子保不住吗?”“当初咱们祖宗跟着他们家那是指望着他能带着我们过上好日子的,如今这样,还不如山下的。”有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上回我下山去,听说闽越王可是放了话的说是若是有人愿意下去,能分田分房的。”“真的吗?那些汉人都是骗人的吧。”“才不是呢,你没瞧见商家那嫁给汉人的女子都给他们家送了多少回米了。我可听商家说的,现在山下日子好过的很。”接着是大家阵阵的羡慕和惊叹声。当然也是有人对党隆房还是推崇的,“那山下日子再好,那也是汉人的天下,你忘记了之前他们是怎么欺负我们的了。照我说还是跟着寨主好。以后我们也能过得好的。”迎合声寥寥的响起。
这些话一点不落地全部都进了党隆房的耳朵里,他气恼地双拳握紧了,阔步走了出去,将门打开了,目光扫视全场,赌气地说:“谁家要是觉得山下好,尽管下去。不然别再废话。”
众人全部都静默了,再也不敢多说话了。毕竟山下再好,那也是要抛家舍业的,万一要是闽越王说话不算话,那他们可连个去处都没了。
虽说这话是压下了大家的意见了,可不满仍旧是会在每个人的心里埋伏下去的,直到商家女儿又上山来看望父母被拦住的时候到达了顶点。
商家女儿之前那都是被刘荆他们早就关照过了,不然也不会每每都回来同自己的父母夸赞底下好了。因而一听她被拦住了,被培养了这么久终于脑中灵光一闪,当即就闹开了:“凭什么不让我进去,阿父阿姆还不让见了,寨主是什么意思的。”刻意将声音放的高高的,不停地想要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