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刘庄眼看着快要走到皇后宫中的时候,又突然改变了主意,思考片刻,决定还是去慈华宫。哪知刚走了两步,侍人就来通传说是马援求见了。
刘庄眉头皱了下,还是吩咐宣他进宫,而他自己也回了章华宫。
马援一进门就跪下了,同时将已经被他手汗浸湿,皱皱巴巴的纸条呈了上去。
刘庄嫌弃地拆开来一看,瞳孔张了张,纸条用力地拍在了桌上,站起身来,焦躁地来回踱步了几圈,撇头看了眼马援,吩咐:“回去即可将他送出府去。”说完,又后悔了,“慢着,先不要轻举妄动,更加不要慌乱了,免得让人抓住了把柄。你回去看好门户,直接告病,朕给你秘密派些人手。”面色严肃语气认真地吩咐,“记住,你回去之后,一个蚊子也不要让他们飞进去飞出来,明白吗?”
马援也知道如今危机重重地,自然答应了。
“你先守好你的府邸,后续朕会命人告诉你的。记住了,马将军,你是皇后的娘家,朕总是会尽力保住你们的。”
马援抬眸,撞上他黝黑的眸子,飞快地移开了,心却并未轻松,了然地答应了:“是。”
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陛下会尽力的。可也只是尽力,一旦有什么,还是需要马府承担的。踉跄地站起身来,一步步地向下走着,只不知当初就放手的话会不会有今日之危!
想再多也于事无补了,马援收拾了下情绪,面色坚决地回去了。
而刘庄则拿起那张纸条反复地看了看,把袖中一藏,去了慈华宫。
“是不是你的人手安排的?”刘庄见到刘荆开门见山地问道。
刘荆疑惑地接过纸条,扫了眼:“我人都进来了,又何必来这样子见不得光的事情呢。”
刘庄仍有些不信:“当真不是你?”
刘荆坦率地望着他,重复道:“当真不是我。”拿着纸条,看了看,幸灾乐祸地扬了扬眉毛,“皇兄,看来你对他轻敌了。也许他掌握的比你认为的多。”
刘庄的脸色黑黑的,警告地看着他。
刘荆现在已经不怕他了,完全无视他的黑脸,掀唇笑笑,继续说风凉话:“很可能你得舍弃一个马家也得沾上一身腥。也许皇嫂的皇后位置不一定可以保得住了。啧啧,终日打雁终被雁啄。我都有些佩服他了,这么多年蛰伏,筹谋的,连你都要着了他的道了。”话音一落,脸色变了变,望向了刘庄。
刘庄生气地瞪着他,恨不得立刻下令把他给拖出去。这幅欠揍的样子真是这么多年都没变了。让他怎么对他有兄弟之情。
忽然他不说,脸色也难看起来,不解地看了他,脑海中回忆着刚才他说的话。
兄弟俩目光想接,同时一怔。
刘荆眉头凝重地皱起来:“难道这从头到尾就是他的阴谋吗?巫蛊之事,非同小可,马府上下都是谨慎小心的,更是知道这事是关系到自己脑袋的,万没道理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那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这事怕是六哥都不知道,他总不能和你关系比你和六哥更亲近了吧。”
刘庄同样眉头紧锁地,心里的震撼一丝也不比刘荆少的,确实,这消息分明应该是不会泄露半分的,怎么突然好像谁都知道这件事似的,没好气地堵他:“那你不也知道了吗?”
“我不一样,这事关系到王妃,我自然会查,可其他人为什么会查。更何况王妃一病,那些人就知道了。”刘荆越说越肯定自己的想法了,面色尤为难看。所以他以为自己没有和他合作,但是实际上还是上了他的当了。
刘庄也想明白了这一层,他的脸上是更加挂不住了。他一直放任那人在折腾是想着一网打尽的主意,敢这么做无非也就是轻视他。哪知他居然有能力把手伸的这么长的。而他不知道,眼看着还要被他摆一道了,这让他心里如何能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