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
那双眼睛，又大又亮，像浓墨一般乌黑，像深潭一般不见底，又像两个巨大的漩涡……而他就像溺水的人，身处漩涡之中，看不到四周的一切，眼中只有一个她。
心跳莫名加快，目光好似被粘住了一般，一刻也移不开。
这是一双让人完全无法拒绝的眼睛。
战九骁看得有些呆住了，隐隐觉得这双眼睛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可他再一深想，脑子就开始疼。
“呃。”疼得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战九骁，你怎么了？”温暖关切地问道，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
“走开！”战九骁一把挥开她的手，往后缩了缩，避开她的靠近，让自己离她越远越好。
可他心底却好像有个声音在说，是她，就是她，靠近她，再靠近她。
战九骁突然猛地抬头瞪过去。
“啊！”温暖吓了一跳，看着他那双腥红的眼睛，整个人脑子像是被重物击中似的，不能思考了。
可她心里却隐隐升起一丝暗流涌动。
他现在这个样子，像极了他以前每次人格转换时的样子。
他……是要转换成别的人格了吗？
九爷？夜骁？还是小九？
温暖的心乱，既期待，又害怕。
期待自然是想见到她想见的人——那个爱她的男人。
害怕的却是见到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之间隔得太远、太远了。
不等她多想，躁动中的男人突然一反方才的退势猛地扑上来，一把抱住她，低头吻住她的唇。
久违亲近，令温暖整个人猛地怔住了，她睁大眼睛，近距离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动也不能动弹，脑子持续发懵，完全不知道此刻自己身在何处，在做什么。
许久之后，男人终于放开了她。
温暖依旧保持着被强吻的姿势，可她的脑子却是飞快地转动起来。
他为什么亲自己？他想起自己了？还是他变成其他人格了？
温暖倏地抬头，看向男人，低声试探道：“战九骁？”
她的心情依旧复杂，既希望他记得自己了，又不希望他记得自己。
就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下，战九戏慢慢地抬起头来。
他的眼睛已经变成正常的颜色，呼吸也变得正常了。
温暖紧紧地盯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自己熟悉的表情，或者是眼神。可她看到的依旧是一片陌生。
他还是那个偏执而陌生的战九骁。
“你为什么要亲我？”
“你怎么还在这儿？”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战九骁毕竟是男人，声音大一点，完全盖住了温暖的话音。
于是，温暖听清楚了战九骁的话，战九骁却没有听清温暖的话。
“我怎么还在这儿？”温暖猛地攥紧手心，没好气地瞪着战九骁，瞪了好一会儿，突然冲地一下站起来，“我不想再看到你！”
亲了她还不记得了，真是太可恶了！
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啊！
温暖气急了，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她现在不想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