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里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透亮。
宋依然迷迷糊糊地醒来，睁开眼睛的瞬间，脑子依旧一片浆糊。
可身体的疼痛很快提醒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猛地睁大眼眼，下意识地回头朝身旁看去。
空空如也，早已没了人。
可枕头的塌陷，身上的痛感，无一不提醒着她，昨晚的一切无比真实地发生过。
她双手举起，抓着被子，望着天花板，回想起来。
昨晚，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宋依然的心情很复杂，特别复杂。
这本是她期待以久的一晚，可当它真实发生的时候，她竟有些慌了。
她以后该怎么面对战九天？还能像以前一样说笑吗？还能跟他正常相处吗？
她记得，他昨晚要她之前，反复问过她，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在给她机会退缩吗？
可她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依旧选择继续下去。
所以，昨晚发生的事，根本就不是她在酒精的作用下被迫接受，而是十分清醒的配合。
她爱那个男人，她愿意奉献自己的一切。
“醒了。”
浴室门被打开，男人熟悉的声音陡然传来。
宋依然蓦地一惊，下意识地拉起被子盖住头。
她的动作太大，很容易引起注意。
她暗暗懊恼，她怎么这么笨啊，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装睡，等他离开之后再火速起床吗？
宋依然简直快要被自己给蠢哭了，她真是从没见过像自己这么蠢的女人啊！
轻快的脚步声传来，很快就能感觉到男人来到床边。
“依依？”战九天俯在上方，柔声说道，“早安。”
他没有强行拉开被子逼她与他对视。
宋依然已经觉得他很尊重自己了。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缩在被子里不见人，这个男人的耐心有多好，恐怕再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早安。”宋依然轻轻掀开被子一角，露出两只眼睛。
她可能不知道她就这样露出两只湿漉漉的眼睛，看起来有多么清纯迷人。
反正战九天知道的。
他就俯在她的上方，看到那到眼睛的瞬间就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害羞了？”他笑着问。
宋依然感觉到额头上湿软的吻，又听到男人低哑的声音，就好像昨晚俯在她耳朵不停唤她名字的声音一样。
她的脸刷地一下红了，一直红到耳根，漫延至全身。
她突然无比庆幸，她此刻是窝在被子里，不然她的窘迫全都会被他看到。
“我，我要起床了，你、你出去！”宋依然脖子一梗，娇声瞪他。
战九天知道她不好意思了，嘴角翘起一个迷人的弧度：“好。”
他神色一收，直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往门口走去。
女朋友太害羞，他不能太激进，不然会吓着她，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他。
宋依然见他真的走了，心里稍稍有些失落的同时，又暗暗松了一口气，抓着被子的手也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