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自招了。
梅若雪站起身:“算计了我们,又来求我们,真以为我们是软柿子?任你们揉圆搓扁?”
“和我们提村子里老少爷们,我倒是想问问你们,这些年热闹没少看吧?是我上吊的时候你们帮忙了?还是若晴险些被摔死的时候,你们出面了?又或是当初梅家捡了个大活人回来,你这个村长给予庇护了?”
“别说若晴是神童,也别说我认识什么乞丐头子,就算是若晴不是神童,这龙梁河落在乞丐手里,除了河伯的意思之外,定也有别的原因,哦,对了,你们只知道蜀香食府是我的,那你们知不知道蜀香食府的东家姓程?是陶安郡郡守的儿子啊?”
梅若雪语调不急不慢。
钱富贵愣在原地,乔氏扑通就坐在上了。
梅若雪淡淡扫了一眼:“我怎么知道的?你怕是不知道吧?曹县令如今算起来我和若晴要叫一声姨丈,曹县令的发妻和我母亲是金兰之交,你说,我想知道这宅子的来龙去脉,难吗?”
钱富贵倒退两步:“你、你想怎么样?”
梅若雪挑眉:“我想怎么样?这可就看你会不会办事了!我不追究是念在你们就算贪心,可也帮衬了我们娘仨,但你找上门来,就别怪我不仁义,明天吧,咱们去衙门把事情办妥当了。”
“不行!”乔氏爬起来要抓梅若雪的手:“若雪啊,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把银子退给你们可以吗?”
“想保您儿子的差事啊?”梅若雪笑了:“你倒是比冷氏聪明得多。”
乔氏这会儿都恨不得给梅若雪磕头了,家里就一个儿子,三代单传到如今,好不容易大龙在衙门里当差,最近又抬了小妾准备开枝散叶,所以不能出事啊。
“银子都给你们,孤幼户的东西拿到了就送过来,行不行?”乔氏豁出去了。
梅若雪摇头。
“这还不行?”乔氏懵了。
梅若雪淡淡的说:“银子拿出去就拿出去了,不用送回来,孤幼户的东西也不会发下来,因我们家如今不是孤幼户,至于说你儿子的差事保不保得住,还要看你们老两口自己。”
“你说,你说,咋的都行。”乔氏服软是真快,也绝对彻底。
梅若雪看了眼钱富贵:“你呢?”
“你说吧。”钱富贵这会儿也硬气不起来了,霜打的茄子一般低下了头,得罪不起的不是梅若雪,而是县令,甚至可能是郡守,他一个石郎庄的村长,算个屁啊。
梅若雪满意了,说道:“村子里的人别眼馋龙梁河。”
乔氏愣住了,脱口而出:“就这个?”
梅若雪反问:“觉得不够啊?那我可以再提点儿条件。”
“不不不。”乔氏急忙摆手:“够,够了,听你的。”
梅若雪见好就收,语调也柔和了许多:“也不是一直都不准他们碰,今年不行,龙梁河堤坝修好了,明年我们就不管了,谁有本事谁就河里讨生活。”
“真的?”钱富贵都被梅若雪给闹懵了,说是不给,转过来又给了?
梅若雪点头:“堤坝修不好,会死人的,以前你们也不是没见过,我家若晴是神童,但不会救命,今年龙梁河不能死人。”
钱富贵似懂非懂,乔氏只听梅若雪这么说,反正怎么说都行。
“行了,你们回去就张罗筑堤吧,要是拿了我们家银子心里有愧,那就给筑堤的人家贴补点儿吃喝。”梅若雪说完,抬起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送客。
钱富贵和乔氏灰溜溜就走了,两个人一路回到家里,路上有人打招呼都没吭声,进了家门乔氏一屁股就坐在了凳子上,止不住浑身哆嗦。
“老头子,这梅若雪到底多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