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良嘴里发苦,有道是一入江湖薄命人,他羡慕梅若雪这样轻松的活在人世间的样子,真搞不懂段老怪把无尘决交给梅若雪做什么!
“这有什么好诓骗你的?江湖上各门各派多得是玄之又玄的功法,归根结底没什么用的多,你这个我没听过,倒是可以教给你我会的,要不要学?”程子良故作轻松的说。
梅若雪摇头:“我无意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段绪也只说让我背下来后,再诊脉就能有所发现了,但我志不在此,不管是江湖上还是庙堂中,高来高去的人物离我的生活太远了。”
“嗯,有道理。”程子良暗暗松了口气,梅若雪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
梅若雪闭目养神。
程子良撑着身子坐起来:“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梅若雪眼皮儿都没动一下:“就现在这样的,卖药、赚银子,以后如果可以的话开个药局,使奴唤俾我不稀罕,但我娘愿意的话,再给她创造个更好的生活环境就可以了。”
“你还真容易满足。”程子良估摸着自己现在的实力,要隐藏多少才能让梅若雪接受。
梅若雪掀起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易吗?这些要一步步视线,我奋斗十年未必能到的高度,你啊,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贵人,哪里能知道我们百姓生活的不容易呢?”
“我也不容易的。”程子良冲口而出。
梅若雪偏头看了他一眼:“嗯,不容易也不要和我说,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就不要互相添堵了。”
程子良感觉自己像是一头扎进了灰堆里了似的,憋得难受,脸都变色了:“要是平安和你说,你肯定不这样。”
“是,你和他不一样。”梅若雪完全不在意程子良是不是难受,她最迟钝的莫过于处理感情问题,程子良越早歇了心思就越好,所以话就说的更直接了:“我捡到他的时候,一个乞丐而已,比我的生活还要落魄许多,这样的人会让我觉得是同类,没有阶级之分,在一起相处更融洽一些。”
“梅若雪!”程子良从来不知道身份高还成了缺点!
梅若雪抠了抠耳朵:“行了,行了,大呼小叫的,你的涵养都不要了?别忘了,虽然咱们之间有阶级之分,但你有求于我。”
程子良脸色铁青的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梅若雪却咦了一声:“程子良,段绪那么厉害,为什么治不了你的病?”
程子良憋得难受,冷哼一声别开脸不搭理梅若雪了。
梅若雪抬起手摸了摸鼻子尖儿:“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和你的关系也不过就是泛泛之交,至于来到这里的目的,可不单单是要交给我个口诀。”
程子良还不说话。
梅若雪也不想说话了,她想到梅若晴昨晚的那番话了。
姜玉虎是平安带回来的,理由挺充分的,传下去手艺,收了徒弟后,让徒弟给养老送终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只要有了那么一点点儿别的可能性,就容易想出来更多。
再就是段绪,段绪说程子良的病是胎里带来的,就证明他看出来问题出在哪里了,没有给程子良治病是因为治不了还是不想治?
带着这些疑问到了永固县,梅若雪去回春堂送膏药,这次的膏药并不算多,只是放在回春堂里的,上一批膏药送走了,估摸着应该也有点儿回音了才是。
进了回春堂的大门,福安立刻跑过来:“若雪姑娘,你真是厉害的很,我,我馋的不行。”说着还吞了吞口水。
梅若雪嘴角一抽:“你馋佛跳墙?”
“对对对,我那天刚好去给一个人送药,闻到了那个味儿啊,真是要了我的小命。”福安苦着脸:“但是太贵了,我吃不起。”
“等这个月结算了,我带你去吃一顿,这些膏药过数上账,我去见胡爷爷了。”梅若雪往外努了努嘴儿:“马车上还有,快去吧。”
“若雪啊,来来来,账房的账目出来了。”胡秉印撩起帘子过来。
结账?好事!梅若雪笑眯眯的跟在胡秉印身后往后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