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雪轻轻的叹了口气:“你别总惹我,程子良,咱们俩是合作关系,是医患关系,别的别想。”
“哦?”程子良习惯性的抽出来折扇,又下意识的捏在手里没打开:“那你说我想要咱们是什么关系?”
梅若雪被问愣住了,转而认真的看着程子良:“朋友,怎么样?做个朋友是最大限度了。”
“为什么不觉得两情长久好呢?”程子良直视着梅若雪的眼睛,不容许她躲闪:“别说因为平安,你到底怕什么呢?”
梅若雪被问烦了,甩了甩手:“怕你命短行不行?不愿意做寡妇行不行?你家门楣太高,我高攀不上行不行?再说了,你家关系太复杂了,我……。”
戛然而止的话,程子良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心却四处漏风了。
梅若雪所有的话都是假的,但最后一句话确实真的,家里关系复杂,何止复杂?自己从小被寄养在外都算是父亲开恩了,不然做为双生子的自己是没有命活下来的。
梅若雪捂脸,好半天才拿下来手:“程子良,我说错了,对不……。”
面前哪里还有程子良的踪迹?
“这张嘴!”梅若雪对自己的表现非常不满意,她并不是故意要戳程子良的伤心事,只是不愿意两个人的关系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结果伤人了。
坐在灶台旁边,梅若雪看着火候。
老刘头端着茶过来递给梅若雪:“若雪姑娘。”
“嗯。”梅若雪接过来茶,小声说了句:“谢谢。”
老刘头坐在旁边,笑着摇了摇头:“若雪姑娘性子好,透亮,有些话说开了才是对的,何必自己不开心呢?”
梅若雪低头看着杯里的茶,茶叶在茶汤里浮浮沉沉的,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并不想伤害他,有些事情不该我说出来。”
“他看着不在意,可比谁都更明白自己身份尴尬,纵然再有本事,终究连一句程二公子的名头都不能有的。”老刘头也很为程子良鸣不平。
梅若雪浅浅的抿了一口茶,偏头:“您了解他?”
“算不上吧,但多少知道点儿,程公子江湖地位不低,这么多年和程家的关系也只有少数的人江湖中人知道,对于程家上下来说,程公子是客。”老刘头冷哼一声:“双生子就是灾,双生花则是福,这世道啊,不讲理的地方多了。”
梅若雪没有接这个话,程子良前段时间因为泯水治理的问题跑去了巴中州,去之前回了一趟郡守府,她以为程子良和家里的关系应该还不错,没想到竟还有这么一层。
发誓以后绝对不能把这件事挂在嘴边,梅若雪站起身:“您老在这边也辛苦了,不过那红利的事情……。”
老刘头立刻摆了摆手笑道:“当初只是随口一说,一把年纪的人要银子做什么?这事儿我和程公子办明白了,你啊,就别担心我这块儿,这段日子食府的厨子也都不错,再过一两个月我就好好酿酒去。”
如今是七月中,一两个月刚好新甘蔗有成熟的了,时间来得及。
梅若雪盘算着要多收购一些高粱准备着,高粱酒度数好,药酒也该要多准备出来一些了。
“香!真是香啊!”胡秉印走进来,笑吟吟的说道:“这味道啊,闻一闻都能当神仙了。”
梅若雪站起身:“胡爷爷,稍等一下。”回头喊了十六,请胡秉印去了那边的宅子里,这边才和老刘头说:“您老帮我请程子良回来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