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雪见柱子这六神无主的样子,忍住了笑,一本正经的问:“是谁想让你做这样的买卖呢?不过这人还真是对你挺好的。”
“啊,是啊。”柱子心里都恨不得鞭打苏易安了,对自己挺好的,就不能说明白的,他还以为很多人都知道梅若雪会制糖呢,原来不是。
苏易安慢条斯理的进了屋,坐在梅若雪旁边。
柱子那怨念的小眼神儿立刻就飘过去了,梅若雪别开脸抿了抿嘴角憋着笑,转过头来的时候才说:“这买卖可做,但可不单单是做白糖,若晴年纪小,柱子哥得多帮衬着才行。”
“若晴?”柱子下意识的看着正在摆弄几个铜板在水盆里又是洗又是擦的梅若晴,嘴角抽了抽:“若晴做什么?”
“当然是做糖生意。”梅若雪倒了茶给柱子,也缓和一下柱子刚才的紧张情绪,这才慢条斯理说:“我年后要开始整理药局那边的生意,别说做糖的生意了,就是食府那边的生意都要收手不做了,但糖的生意确实是一宗大买卖,这个季节收购甘蔗也不难,柱子哥做事我放心的很,让若晴跟着也是见见世面。”
柱子搓了搓手,声音都小了很多:“女儿家还是好好的学些女红才是。”
“柱子哥,那是别人家的女儿家,咱们家娘、我和若晴,哪一个能享那样的清闲福?今日若不让若晴多学多看,他日没有了自己的本事,可是要遭罪的。”梅若雪话音落下,柱子立刻看向了苏易安。
苏易安抬起手挡住唇角轻咳两声:“我倒觉得若雪说的对,自己有本事比什么都重要,若晴以后是要嫁出去的,有了这本事防身,婆家谁敢低看一眼?”
柱子抬起手挠了挠头发:“不是商户之家最容易让人瞧不上吗?”
“瞧不上咱们的人,咱们凭什么巴着人家呢?柱子哥,你我都明白的,真金白银在手里,比什么都实在。”梅若雪本身就这么想的,所以并不觉得这想法有什么不妥。
可是在柱子的眼里,梅若雪的想法简直是太离经叛道了,但特别对他的心思,别人都瞧不起商户,可商户咋了?商户吃香的喝辣的,生活滋润着呢。
“对!若雪,我带着咱们家若晴妹子,放心吧。”柱子表态。
梅若雪抿着嘴角笑了:“别着急,咱们先好好过年,过了年再说糖的事情。”
“姐,包咬福饺子去呀。”梅若晴捏着几个洗干净的铜板过来,撒娇一般拉着梅若雪的衣袖。
梅若雪就知道这丫头心眼儿贼着呢,刚才看着是在洗几个铜板,实际上是在听着事儿呢。
姐妹俩去找王娘子,陈氏也在包饺子。
王娘子正和陈氏聊着天。
“夫人,年三十的饺子咱们可不能精着来,要薄皮大馅儿滚圆着包才喜庆,我们那边都讲究这个,特别是家里养了大牲畜的人家,收拾这饺子的个头啊,就是明年牛啊、羊啊、猪啊的崽子胖墩墩的样儿。”
陈氏笑了:“竟还有这样的说法?”
“当然有啦,娘,这就是咱们平常人家对新的一年的祈愿嘛。”梅若雪过来。
梅若晴也跑过来摊开掌心:“娘,咬福饺子。”
“咬福饺子?”陈氏又不懂了。
梅若晴立刻说:“花婆婆告诉我的,说是把铜板包在轿子里,谁要是迟到了啊,明年一年谁的福气最旺了呢。”
“胡闹。”陈氏嘴上这么说,到底是把铜板接过去交给王娘子了,回头就赶梅若雪姐俩赶紧去洗漱打扮一下,吃了年夜饭可就是新的一年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好守岁。
姐妹俩也不在这边添乱,回到屋里去打扮了。
“姐,糖的生意你也交给我?”梅若晴让梅若雪坐下来,拿了梳子给她梳头。
梅若雪看着镜子里倒映出来梅若晴的模样,勾了勾唇角:“你所求甚大,这也是让你走的平稳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