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郎等他们走远了,从树后面走出来,看着争吵不休的两个人,那双坚毅的眼神充满了愤慨,秦爱梅不能问,他得帮姑姑问问,吴彦琦到底为什么退亲。
俩人来到镇上吴家,秦三郎刚要从正门去敲门,打算直面吴彦琦,却被柳一一给拦住了。
“你直接问,他也未必肯说,走,街坊邻居最容易传八卦,我们去别处打听。”
“八卦?什么是八卦?”秦三郎一愣,却被柳一一拽着走了。
柳一一拉着他来到一个买干果的摊位,捏了几个瓜子尝:“不错,不错,大叔,来两文钱的。”
大叔抓了一把瓜子放称上。
“大叔,我给你打听个事,听说吴家要退亲,究竟是咋回事?”
“吴家的事,你问我啊,我可比别人知道的更清楚。”
卖瓜子的大叔还未说话,柳一一就听到身旁清朗熟悉的声音响起。
扭头一看,一位少年十三四岁,身量高挑显瘦,穿着挺华贵,红色暗花锦衣,腰缠金色黑丝暗绣蟒带,腰间挂白玉,白底黑靴。
头戴白玉冠,红色抹额,两鬓留两撮长发,自我感觉风流倜傥,实际上有种花花公子的即视感。
看到来人,柳一一露出了惊喜之色:“陆世才,你怎么在这儿?”
“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街道是大家的,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倒是你,打听吴家的事情,做什么?”
陆世才也买了一份瓜子,顺手把柳一一的那份银子也给付了。
“吴家被退亲的女子是他姑姑……”
听柳一一这么一说,陆世才明白了,淡淡的扫了站在一旁的秦三郎一眼,指了指前面的茶棚:“巧了,我刚好听说了,走,喝茶去,听我慢慢跟你说来。”
吴彦琦的事情很多读书人也是知道的,很为不耻。
三人来茶棚喝茶,听完了陆世才的话,柳一一终于明白了,吴彦琦移情别恋了。
去年,吴彦琦参加了举人的考试,差了一点点没有考上,觉得如果今年再参加,他有很大的把握能考上举人。
还没咋地呢,就膨胀了,看上了一位老举人的闺女,奈何自己已经订婚了,也就想想,谁知赶上秦秀才去世,他立马觉得秦爱梅配不上自己了。
于是想方设法跟举人闺女搭话,结果人家竟然同意了,吴彦琦还不得赶紧把人娶进门,这才有了跟秦爱梅退亲的事情。
“看来这个吴彦琦也不是个好东西,见异思迁,攀高枝,如果咱们硬是不退亲,回头即便是姑姑嫁到吴家,也会被他欺负的。”柳一一忿忿的说。
秦三郎的脸黑漆漆的,双手紧紧握着拳头,怎么也没想到他哥哥千辛万苦选竟然是这样的人,又气愤又难过,替哥哥和姑姑悲哀。
柳一一轻拍他的手背劝他:“跟你哥没关系,人总是会变的,不都说人生三喜,升官发财死发妻,有些人连糟糠之妻都能抛弃,何况这才定亲。”
秦三郎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柳一一:“什么升官发财死发妻,结发妻子是能随便嫌弃的吗?别说他吴彦琦现在只是个秀才,即便以后成了当朝大员,休妻弃子也是要被人诟病的。”
柳一一撇撇嘴:“别的人我且不说,就说你,回头考中状元,被公主相中,你是娶你的青梅呢,还是尚公主做驸马呢?”
秦三郎坚贞不渝:“既然是青梅竹马,当然不负深情,公主再有势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柳一一的心里突然酸了一下,冷冷的讥讽:“没想到你还挺深情。”
“这跟深情没关系,是君子之道。”等等?秦三郎眉心一皱:“我哪儿来的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