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伊汘胧病猫一样趴在榻上,奄奄一息。看起来那么弱小,无助,可怜。精致小巧的脸庞肿的老高,指印清晰可见。不由得心中一疼,轻轻的拂了拂她脸上的指印。
“唉!你若肯柔婉听话一些,朕怎舍得打你!”
“陛下当心些,主子背上刚涂了药!”
赵佐桓闻言,轻轻的揭开锦被。只见伊汘胧背上数十道乌紫血痕,虽不至于皮开肉绽,却也是道道渗血。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旧伤疤,显然是早年间受过无数的虐打留下来的。以往他也看过她身上的伤疤,却并未细看。今日细看,新伤加上旧痕,真有些触目惊心。
赵佐桓心中隐隐作痛,暗悔自己不该下这么重的手,“胧儿,朕心中是真的极喜欢你,可你今日实在不像话,让朕如此下不来台。吃这么多次亏,你的性子怎就不肯柔婉一些?模样生的如此柔弱乖巧,性子却着实恼人可恨,这么犟劲顽固,真是让朕头疼……”
伊汘胧服了药,睡的太沉,丝毫没有反应。
赵佐桓一直待了许久,差不多五更天了,方起身准备回宜人阁,“不准告诉悯嫔朕来看过她,敢泄漏一个字,你们就自行了断吧!”
“是,奴婢遵命!恭送陛下。”庆枝和夏末吓的大气不敢喘。
“天啊,可吓死我了,陛下到底是什么心思?对主子一会捧在手心里,一会又恨不得踩到地狱里。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喜怒无常,这,这实在太让人惶恐了。”夏末忍不住嘟囔了起来。
庆枝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君心难测,陛下的心思又岂是咱们这些做奴婢的能猜的透的。还是别想太多,好好服侍主子吧。”
……
一晃眼,十多天又过去了!
伊汘胧在常太医的医治下,身上的外伤逐渐好转。只是仍时不时眩晕,有时一天要眩晕三四次。而常太医开的药,剂量也在逐渐增大,药效也越加凶猛。
在外人看来,伊汘胧气色红润,双目有神,仿佛真的起死回生了一般。连她自己都以为自己的身子快养好了。殊不知,自己只剩一两年的寿命了,眼下全靠各种珍稀草药在吊命。
“花婉仪不知怎样了,身子可有好转了些?庆枝,收拾一下,随本宫去看望一下花婉仪。”
“主子,您的身体还没养好呢,太医叮嘱要卧床静养,还是在养些时日在过去看望花婉仪吧。”
“本宫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花婉仪被责了五十棍,肯定伤的极重,本宫实在放心不下,想过去看看。”
夏末嘟囔道:“主子,近些日子还是跟花婉仪保持下距离为好。”
“为何啊?”伊汘胧不解的看着夏末。
“花婉仪自那日得罪了兰贵妃,眼下每日都被兰贵妃各种刁难。命她每日都要去未央宫请安,去的迟了,还要罚跪。现在各宫都知道花婉仪是兰贵妃的眼中钉,没人敢跟她走的近。”
伊汘胧闻言,绝美的眸子一沉,心中更是愧疚难安,“是本宫连累花婉仪了,如此,本宫更应该过去看看她。”
“主子……”
“什么都别在说了,为本宫更衣!”
“是!”
须臾!
伊汘胧率着二人去了花婉仪的宫中——漪澜宫!也是西宫中位置最偏,离太晨宫最远的宫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