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说到底还是不信我呗,我真不会跑路的。”何谈两只手都竖起了三根指头,“我发毒誓!我要是后日早上不回来,我师父就不得好死。”
庆风哼了一声,讽道:“你这人可真是尊师重道。”
禁不住何谈的软磨硬泡,加之他又口口声声说回来后必有解毒之法,沈轻轻便又站到了他那一方,让庆风放他离开一日。
于是次日一早,何谈便欢天喜地地离开了,好似脱牢而出的犯人一般。
至于姜轸,这几日之内,除了血咳的时候,他几乎是一点儿生气也没有,不声不响地昏睡在那儿,毫无醒来的迹象。
而沈轻轻还是照旧守在他身侧,时不时地应付一下前来探望的人。
姜桓与庆风忙着缉查院的事,听说那位刺客,前几日还一口咬定刺杀一事悉数由他策划,今日却不知怎么变了态度,有两分语焉不详了起来。姜桓一直待在缉查院里,他军密院的差事便都留给了温林去办,纵是忙得抽不开身,温林也抽空过来了几趟。
“哎——”沈轻轻在姜轸面前坐了下来,单手撑着下巴,款款望着他,自言自语一般,“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呀。”
“我这几日……”沈轻轻说到此处,不知怎么有些哽咽,“我这几日,难过透了……”
忽地一束烟花不知在哪个地方炸了开来,直冲云霄,嘭得一声绽开,照亮了一瞬的夜空。
自这之后,又有数不胜数的烟花接连在高空中绽开来。因这段时日正值除夕佳节,外头自然是锣鼓喧天,烟花轰鸣。前段时间,沈轻轻还兴高采烈地装点王府,满脑子净想着过年的事。这会儿却全然没了心思,只盼着姜轸快快好起来,与外头的热闹已经没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