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侯，夜墨染却显得比柳絮儿淡定许多。或者说，他目前的心思并未全部放在南朝贵妃娘娘身上，而依旧盘旋着另一件事。
他的马与柳絮儿的马并立，夜墨染眼角余光一直偷瞄柳絮儿，憋了半日，终于忍不住轻策马缰，驱使马儿更靠近些，尔后低低沉着嗓音问道：“本王曾听你在梦中呼过‘祈羿’之名，那‘祈羿’可真是你的心心念念的仇人？”
柳絮儿正翘首以待，突然听到耳畔传来这问话，秒怔之后，心脏莫名慌跳，扑通扑通如小鹿乱撞。
那种感觉，就像是匿藏了许久的隐私，突然被人撞破似的。
她微微蹙眉，躲避的念头倏地窜了上来，她紧抿着薄唇，依旧坚定眺向前方，假装没听见。
夜墨染却不识趣，反而暗暗咬了下后槽牙，心底越发狐疑了，再次逼问就带了些威吓：“本王知道你听见了，你最好回答本王。否则，本王不会配合你招待‘贵客’。他是你仇人吗？你若是已不在意，何以梦中呼唤？他究竟是谁，让你如此惦念？”
柳絮儿秋波流转，白了他一眼，瞥见那张冷野俊庞竟略带孩子气般的赌气，不禁有些意外。
“诶，”她无奈地叹气，本不想解释，但知道若不说明白，狼王必不肯罢休，这种时侯，她可没什么心思再去应付他，于是道，“王爷怎么想不通？他确实是我的仇人！我也并非已忘记，而是念念不忘报仇，以致于梦中呼唤。祈羿就是我说过的条件之一。你若是能替我杀了他，我或许还能接受你！但……”
柳絮儿顿了一下，眼睛现出迷惘之色，继续道：“这不太可能！我的仇人祈羿不可能是西昭的国师。想必只是同名同姓。他是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时空的。你根本就找不到他，如何报仇？”
“时空？你为什么这么说？什么意思？你们因何结怨？你要报什么仇？他杀了你的亲人？或者是……情仇？”
一连串的问话，让柳絮儿感到烦躁，加上狼王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她看不惯，本就寡语的她倔强地紧抿着唇，不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