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琴书看见陆启明可能会害怕，可是如今，有慕千兮在，她底气十足。
陆启明对琴书印象十分深刻，毕竟这丫鬟当初在慕府因为慕千兮不受宠受了不少欺负，可是却没有离开慕千兮，他没有想到现在就连琴书都胆子这么大了。
陆启明抬起头微微挑眉，有些不悦地道：“三小姐总归是老爷的女儿，夫人是老爷的妻子，不是三小姐的母亲是谁？”
琴书分毫不让：“笑话，张氏一个外室女，入了府，就成了妻了？且不说她每年都没有在我家小姐母亲的牌位面前磕头上香，就说官府，承认她这个妻子吗？”
琴书这些天恶补了不少知识，也终于知晓，张氏当初做的事情到底多么恶心。
元楚国有律法规定，外室和妾室一律不准扶正，就是为了防止小妾和外室起了异样的心思谋害嫡子嫡女。
当初慕安成说是娶了张氏回来做继室，可是慕府那个时候的下人谁不清楚，自家小姐母亲尸骨未寒，张氏就匆匆入了府。
慕安成虽然糊涂的将她扶了正，可是张氏毕竟出身是外室，连一个妾室都不如，而且慕娇娇的年龄摆在那里，所以慕安成自己也不敢去官府改备案，就怕闹出麻烦。
所以张氏其实名不正言不顺，根本算不上是慕安成正儿八经的继室。
更何况，身为继室，可是要给原配磕头的，张氏她可从来没有给容仙的牌位磕过头。
琴书能够打探到这些，陆启明作为慕府的管家，知道的只多不少，所以一下子就被琴书堵得哑口无言，因为他自己理亏。
可是陆启明一想到之前来之前自己老爷说的话，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可是夫人毕竟养育了三小姐这么多年，三小姐作为晚辈，再怎么样，是不是也该回去一下以示孝心？三小姐，您说呢？”
他将话题抛给了慕千兮。
陆启明觉得，慕千兮再怎么也会顾忌一番，不会直接和慕府撕破脸，毕竟如果是那样，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显然陆启明还不了解慕千兮。
慕千兮一直没有说话，不是因为有顾忌，而是根本不想说话，她觉得自己让琴书将陆启明放进来都是个错误，就应该直接轰出去，跟这种人纠结这种问题，实在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我不可能回去的，陆管家，你自己回去吧。”慕千兮勾了勾唇，扯出一个淡漠的笑意，“说起来，要不是你来说，我都快要忘记还有张氏这么一个人了。”
慕千兮也没有说谎，她这阵子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什么张氏不张氏的。
“琴书，送客吧。”慕千兮直接道。
陆启明万万没有想到，他进门来，只和慕千兮说了一句话，现在慕千兮就又让人将他赶出去。
他被琴书推攘着往外面走，一想到回府之后要面对慕安成的盛怒，心下着急，一句话脱口而出，“三小姐，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母亲当初是怎么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