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他的声音微沉，无奈又亲昵。
身边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眼前是走走动动神色匆忙的人。
落渺看到了几个勾魂的黑衣人，医院是生死交替的地方，黑衣人的数量是平日的两倍。
她想到了墨云流灰飞烟灭的样子，突然说：“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死？”
等她收集完所有残魂，墨云流就会复活了，她不想墨云流再一次轻视自己的生命。
陆慎轻抚着她的发丝，道：“渺渺，人谁都会死的。”
生病的人才不想听这些话呢，陆慎又不是人。
“我觉得我们一直在一起挺好的，你能不能不要走？”
就像以前他们安稳的住在云华宫里，桑月偶尔会过来串门，做一大桌好吃的，席侪闻到香味就来了，其他人也都来了。
你虽然不喜欢群聚，每次都会赏脸下来喝几杯。
最后大家都醉了，躺在屋顶上看星星。
陆慎笑骂道：“净想些有的没的，拴在老子脖子上的铁链就握在你手里呢，我还能去哪。”
昏昏欲睡的人哼了一声：“你骗人。”
她跪在飞升台的三百年就时常想，墨云流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定是他不喜欢十三重天。
他不喜欢她烦，不喜欢桑月的酒，不喜欢十三重天的每一位神。
世间万物都不值得留恋，唯有小兔妖最好。
陆慎专注的看她病态的侧颜，眼眸里是遮挡不住的深情。
半晌，他呢喃：“怎么可能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