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兰正要再狡辩,十公主再道:“那带了污秽之物入宫之人已被本宫拿下,市井之人,本宫都不需要用刑她就会全盘托出,你还要狡赖吗?”
许月兰惊住,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一口字。
沈决不敢置信的看着许月兰,她带了药进来,她想要害谁?想到什么,他看向陆宁,明白了一切,许月兰要害的人是陆宁,却没害着害了自己和他!
他总算明白了为何下午她执意要多带一个婢女入宫,原来那药就藏在那婢女身上,是他帮着她将人和药带进了宫,所以有此报应!
十公主念着旧情,暗中将沈决和许月兰的事压了下去,那位带药进来的少女和秋霜也被秘密处死了。
回府的马车上,阿谨不甘心问:“十公主还真是偏疼大皇子和许氏女,他们做出这等丑事还要替他们遮掩。”
“十公主也是为了皇家的颜面,不得不这样做。”陆宁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轻声答道。
十公主再怒再气也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毕竟皇家还要颜面,她这个远嫁异国的公主也不能让辽国人知道皇室出了这等丑事,否则她会成为笑柄,在辽国难以度日。
阿谨虽然知道是这个道理,但还是心有不甘,“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们了?”
“你放心,虽然他们的事情被瞒了下来,但他们失了十公主的心,就等于失去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他们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陆宁分析道。
阿谨这才痛快了,她笑夸起来,“还是小姐厉害,许月兰那点伎俩也配和小姐斗?”
陆宁笑了笑,不再多言。
韶华宫,十公主披头散发呆坐着灯前,手中握着一个香囊。
庄容看了香囊一眼,认出是恭敏皇后之物,知道公主是在想念恭敏皇后,怕她太过伤心,劝道:“公主,夜深了,安歇吧。”
“庄容,你说皇嫂那么好的人,怎么会生出……”十公主说不下去,叹息着闭了眼。
庄容见她这般难过,开解道:“此事兴许与大皇子无关,都是许氏女作的孽。”
“如果他恪守礼法,不私下与许氏女见面,又如何中招?说来说去,还是他自身立不住,怪不了别人。”
十公主想到那污秽的一幕心里就闷得慌,她握拳锤在桌上,“亏得本宫一直把她当作亲生女儿一般疼爱,为她谋划好一切,想让她母仪天下,没成想她竟是如此不知廉耻的下作之人!”
“公主不要自责,要怪就怪许氏女不知检点,连累了大皇子。”庄容劝慰着,想到什么,她道:“明明许氏女是想害平宁县主的,怎么会自己中了招?”
十公主怒道:“还不是她又蠢又毒,起心害人终害已。”
庄容惊问:“公主是说许氏女之所以中招,是平宁县主所为?”
十公主点头,陆宁之所以会没事,是因为陆宁根本早就察觉到了许月兰的诡计,而且不动声色就让许月兰自食了恶果。
不得不说,许月兰是真的阴险恶毒,也是真的愚蠢。
而陆宁不但能轻松躲过许月兰的暗害,还能化解与耶律皖的过节,光耀晟国威仪,解除两国矛盾,是个有勇有谋之人,虽为女子,却有大将风范,堪担重任。
沈决无能懦弱,根本配不上陆宁,亏得她还答应要替沈决促成与陆宁的亲事,这事她不会再插手了。
庄容暗叹,这位平宁县主还真是位了不得的人物。
十公主看了看手中的香囊,放进匣子里,“把匣子锁起来吧。”
庄容将东西收起来后,得到禀报,朝十公主道:“公主,大皇子还跪在殿外。”
“让他回去吧,本宫要歇息了。”十公主冷漠说罢,起身进了内殿。
庄容暗叹一声,经过此事,十公主对大皇子存了芥蒂,不打算再扶持他了,不过也怪不得公主,都是大皇子自己不争气。
*
沈决跪在殿下,见庄容出来,忙问:“姑母可是要见本皇子?”
“殿下请回吧,公主已经歇息了。”庄容道。
沈决还要再说什么,又怕更惹恼十公主,终是作了罢,站起身颓败的走了。
回到大皇子府,他将许月兰痛骂了一遍,“都是那个女人害本皇子被姑母厌弃,她怎敢下药害人,本皇子明明答应娶她,她还有何不满的?”
“没想到她是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本皇子真是瞎了眼了,当初怎么会看上她!”
“贱人,不要脸女人,把本皇子给害惨了!”
赵常站在一旁,听着他发泄没有作声,心中也是担忧不已,十公主是大皇子唯一助力了,如今也失了,大皇子还如何夺得太子之位?
另一边,许月兰回到府中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屋里痛哭,许家人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见她带去的秋霜没有回来,便知道定是闯下大祸。
许太师派人去打探消息才知道,沈决长跪韶华宫不起,还被拒之门外,就猜到定是沈决和孙女又做了什么错事,惹怒了十公主。
许太师瘫坐在椅子上,许家众人也都个个面露惊慌,许家才因十公主复起,如今许月兰又惹怒了十公主,许家还有出头之日吗?
所有人都在心里暗骂许月兰是个祸星,许太师更是决定等天一亮就送许月兰去庄子,许家人都没有意见,他们都打算要放弃许月兰了。
陆宁回到陆家,陆河已经回来了,正在厅中喝茶,陆宁心情极好,走进去福了福身,笑喊,“爹。”
“阿宁,过来。”陆河笑着朝她扬手,“恭喜你得封县主。”
“爹,一个县主而已,值得这么高兴吗?”陆宁问。
陆河笑道:“一个县主虽然不算什么,但这证明了我女儿的能力,爹当然高兴了。”
陆宁也笑了,“爹,我再告诉你一件更高兴的事吧。”
“何事?”陆河喝了口茶问。
陆宁就将沈决和许月兰的事告诉了陆河。
陆河又是震惊又是后怕,“许氏女竟然想用这么阴毒的法子害你?阿宁,幸亏你机智,否则今晚出事的就是你了。”
“爹,您别担心,甭管别人有什么诡计,女儿都能破解。”陆宁安抚道。
陆河笑着摸了摸胡须,“爹自是相信阿宁有这个能力,不过以后还是要小心提防。”
“爹,我知道的。”
陆河笑了笑,想到什么,他道:“过几日是辽南王的忌日,为父猜想十公主定是因这事回来的,十公主一定会去辽南王的墓前祭拜,到时候我们也要尽点心意。”
“爹,这事我来安排。”
回到屋里,陆宁左思右想都觉得十公主定是书中的关键人物,否则不会因为她的到来而改变十公主的人生轨迹。
而且,原文中为何十公主送给沈决登基的贺礼,沈决就那么快的对陆家下了手?那贺礼定然是让沈决觉得自己有了足够的实力,不用再需要陆家了,所以才除掉陆家。
陆宁把玩着茶杯,会是什么东西能让沈决觉得皇位稳坐了呢?
想到什么,她转动茶杯的动作一顿,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