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堤下面是一片荒芜的河坝,乱草丛生,几乎枯死的荒草,低垂着脑袋,默默承受着风雨的侵略。
站在河堤上,放眼望去,河水静静地横在眼前,在烟雨蒙蒙中显得那么孤独,像一个快要断气的老人。
河边风很大,冷雨绵绵,让人感到更加寒冷。
张妈停在一个荒废的坟?前,指着它:“当年不敢大张旗鼓,只好草草地把她埋藏在这里。”
一个连墓碑都没有的坟,上面杂草丛生,一看就是没人打理。
唐芷瑶鼻子一酸,一股热泪涌了出来。
不时一阵风吹来,卷着雨扑打在脸上,冰凉的水浸湿了脸颊,夹着热泪流了下来。
她对着坟鞠了三个躬。
“妈,对不起,我来晚了。”
伸手抚摸着坟上湿漉漉的枯草,心里对它们谢了无数遍,只有它们一直陪伴着妈妈,日日夜夜,哪怕刮风下雨,或是烈日暴晒,不管天气多么的恶劣,它们视她如亲人一样,不离不弃。
它们比她这个亲生女儿做得更好。
舒景睿坐在飞扬集团顶层的办公室,这样居高临下的看下去,似若身在云端,凝视着人间万物。
如烟盒般大小的车流,穿梭在鸽子笼般的楼宇间,旷阔无比的黑夜,只剩下忽闪忽明的霓虹。
这座看似不算雄伟的大厦,却能带动T市的经济命脉,以至影响全国。
从抽屉里拿出那个卡地亚打火机,金属外壳已被岁月摩挲掉了原色,“铛……”揭开打火机外壳,打燃火苗。
掏出一支烟,含在嘴里点燃。
深深吸了一口烟,徐徐吐出,烟雾袅袅上升,让他那张冷峻绝美容颜在一片烟雾中若隐若现,他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窗外的夜色。
就这么站着,如一尊雕塑般伫立在那里,烟在指间夹了许久,良久,腥红的烟灰慢慢燃到手指,一阵灼痛的刺激感从指间传来,才惊起,他摁灭火,放进桌上的烟灰缸里。
那天在医院见到唐芷瑶,特别是听到她的那一席话,舒景睿震得不轻,她的一句话一个字,都深深地扎进他的心窝。
再次重逢,可以看出她的日子过得并不好,住的地方破破旧旧的,身上穿的也很朴实,再也没有名牌加身。
以前她在学校虽然并不显贵,但也不至于如此寒酸,现如今,她的生活不是节俭,而是尽带寒酸,与她的本性并不相符。
为了赚这点微薄的薪水,她居然能惹受平常他对她的挖苦和讥讽,为了赚下这几十万的提成,她宁愿委身于他,忍受他的侮辱,这让他既吃惊又意外。
难道这些任重远不给,不会吧,像他这种男人,养一个情人就如养一个宠物那么容易,他会节省这一点小钱。
那就是他给了,她不愿意要,更不可能,当初她可是抛弃了他去跟那个男人的,本就是冲着那男人的身份和钱,她会不要这些?
拿起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吩咐了一通
挂了电话,舒景睿陷入了沉思,俊容上永远有一抹不沾人间烟火的淡冷,整个人透出不近人情的谜魅。
霍浩波接到电话,明显极不耐烦,“这大半夜的,你睡不着找你女人去,跑来影响老子的性福……名字给老子发过来。”
当看到手机短信里那个名字:“唐芷瑶”,眼睛瞪得如鼓大,刚才的怨言烟消云散,看来这唐小姐还真入了睿哥的眼,这都让老子开始调查她的背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