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絮被陈鱼摁在屋里一天没出来,听到这话,东厢房便传来了动静。
陈鱼佯装撒着那鱼干,回头大声嚷嚷着:“三婶儿,我娘是动了胎气,奶可是发了话让我娘好生养着的,咋地,你要让我娘起来给你生火,再把胎气动了不成?”
嘿!二房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和自己呛声,吴倩茹站在屋檐下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陈鱼:“你个没教养的臭丫头,居然敢顶嘴,你娘那是因为我动的胎气吗,还不是——”
“老三家的,你胡咧咧啥,还不赶紧把饭给做了?”正房屋里头传来陈保贵的一通呵斥,吓得吴倩茹身子一哆嗦,引来陈海燕的讥讽,灰溜溜的钻入了厨房。
大周氏靠在炕上着实委屈,如同被人踩着了痛处。
陈保贵搓着旱烟丝看向大周氏:“头一个月就别让老二媳妇做重活了,等胎稳了再说。”
“美的她!”大周氏擦了鼻涕,红了眼眶。
陈保贵脸色不悦:“不是买了那么多布头回来,让她同玉珠把帕子绣了,也能贴补些家用。”
见大周氏还要反驳,陈保贵彻底的拉了脸面:“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的名声将来臭了,谁还敢娶珠儿?难不成咱们一辈子养着她?”
闻言,大周氏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我那又不是故意的,咋就连累我珠儿身上了,我苦命的孩子啊!”
“行了行了,嚷嚷啥,还不够旁人笑话的,把你娘扶回里屋去!”陈保贵十分不耐烦的对着陈玉珠道。
院子外头,陈鱼骄傲的抬起了胸脯,见院里没了人,这才将那鱼干收入了怀里,这一幕恰好被陈有生看见。
“鱼儿,你这是在干啥?”
陈鱼连忙拉扯着自家爹进了东厢房,不一会儿就拿了药罐子出去,拎着厨房里头的炉子在东厢房屋檐下给杨絮熬药,至于那鱼干,她得趁着晚上时,再给她娘熬了。
翌日。
苏凝早早起来一边熬着米粥,一边坐在灶台前看《千金要方》,这卷一是医学总论及本草、制药,写的十分详细。
她现在看的便是这医德和本草,一点点的来,根本不敢贪多,生怕哪里出了差错,到时候便会危及性命,连累旁人。
陈永生从后山回来,筐子里又多了许多的春笋。
早上临出门的时候,他还担心苏凝不会让自己去,可没曾想到她居然一反常态,还声称让自己带她一块儿入山,被他义正言辞的给拒绝了。
“爹爹,你下次能不能也带我去?”陈仲怀望着那一篓子春笋道。
来福吐着舌头,今日明显是累着了,连忙跑到自己窝棚里大口大口的喝着水。
陈永生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等你再大些就带你进去,你娘呢?”
“娘在厨房里一边看书一边熬着粥,我喊她好几遍,她都没理我的!”陈仲怀绞着手指头。
“走,咱们去瞧瞧!”陈永生牵着小包子的手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