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锦荣点了点头,而后又抬起头来问道:“那师父呢?”
不空睨了她一眼,盛锦荣立刻乖乖的缩了缩脖子,假模假样的将垫子挪了挪,实则二人的距离一点变化都没有。
“第二,在东莱万事得听为师的话,不可造次!”
盛锦荣继续颔首。
“第三,一年后送你回家,不许说不!”
然而,做杂对面的小丫头已经趴在了地上,撅着屁股睡了过去。
不空瞧着她孩子模样,摇了摇头,也不知自己说的话她到底有没有记下,只得将她放平了身子,将她的包裹挪开,让她好生睡下。
盛锦荣太困了,她昨夜一直都没有睡,就是想找个机会偷偷溜出去,可奈何门外一直有人看守着,院子里还有侍卫巡查。
等她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忽然听见外头传来异样,侍卫们也都去了爹爹的院子里,她这才得了机会,背上自己的包裹,藏在给府中送菜伯伯的筐子里出了家门,直奔码头。
这一路行来,她可是累极了。
不空捻着手中的佛珠,闭目养神。
那客商从外面进来时,便看见盛锦荣如同猫儿似的缩在不空的身边,二人之间隔着距离,而不空嘴中正念着经文。
“大师,我去给您取被褥!”
不空朝着他致谢。
待将被褥取来,不空将那被褥盖在盛锦荣的身上。
外头海声依旧,船依旧晃个不停,盛锦荣睡得死死的,翻了个身,四肢摊开,毫无半点姑娘家模样。
不空见此,摇了摇头。
盛鸿将张广白请到府中时,却听到叶婆子开口所苏凝的身子已经好多,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但还是执意让张广白进去给她看看,毕竟儿媳妇生了龙凤胎伤了身子,怕万一有个不测,只怕长靖那孩子——
“苏凝的医术是我亲传,她自个既然治好了,老夫就不进去了,你啊,就别再担心孩子们的事情!”张广白捻着花白的胡须,抬脚就朝门外走。
盛鸿再三询问叶婆子是否真的无碍后,也跟着张广白离了府。
“你跟着老夫做什么,这一大早的!”张广白吹胡子瞪眼,有些不满。
盛鸿开口道:“随你一块儿回去看看那些病人!”
闻言,张广白的一个头堪比两个头大。
此时此刻,头疼的不止是张广白,还有盛长靖。
苏凝一大早就喊着身子不舒服,这会儿却没事儿人似得靠坐在床榻上喝着参汤,且还让叶枝去女儿房间看看,颇为怪异。
待叶枝慌慌张张的从外头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笺时,盛长靖的心卡在了嗓子眼。
“夫人,将军,姑娘她不在屋内!”
“什么叫不在屋里,不是禁了她的足,来人啊!”盛长靖朝外唤了一声,不多时就有一个侍卫立在外头。
不等盛长靖下令让他去寻盛锦荣,苏凝已然搁下了碗筷。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要单独和将军说!”
“是。”叶枝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