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姝一边说着,一边朝赵妈妈使了个颜色。
后者立刻会意过来去摆膳,叫着其他人一道退了下去。
“孩子呢?”楚宁风走过来,笑着问了句。
“在里面呢。”卫姝微抬下巴,朝内室的方向指了指。
楚宁风就朝内室看了一眼,却没往那边去,反而是牵了卫姝的手。
“怎么不进去看看?”卫姝微微撅着嘴,语气不咸不淡的道。
他笑:“怎么还跟孩子吃味?”
他回来先问的是孩子,在卫姝看来,他似乎更关心孩子们。
虽说换了自己也是一样吧,但这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舒服的。
“不行啊?”卫姝白了他一眼,将手抽回来,转身回到软榻上坐着。
楚宁风自然跟过去,坐到她身边,又是捏捏她的手,又是捏捏她的肩,小动作不断。
卫姝都被他逗笑,伸手推他:“能不能规规矩矩坐好,动手动脚的做什么?”
“不生气了?”他慢慢地说,“只是没看见孩子的人影,随口问了一句而已。”
他这是在解释。
本来卫姝也没当真,是同他开玩笑的。
他这么一认真起来,反倒显得卫姝在无理取闹。
“我没你想的那么小气。”她扭过头,不看他,“只是方才在想雪姐儿的事,心中有些郁结罢了。”
正巧他撞上来,于是便成了卫姝的出气筒了。
“雪姐儿又怎么了?”他问。
卫姝便将今日发生的事同他说了。
他听了后,先是沉默,然后才说:“她如今长成这样,能怪的,只能是她的母亲。”
从雪姐儿生下来,罗瑞阳抱她的次数就屈指可数。
到如今这么久过去了,罗瑞阳的心中好像完全没有这个女儿的存在。
纵使将军府的人对雪姐儿再好,她的心中永远都有一块缺失的感情在。
也难怪性子会这样。
卫姝微微叹气:“不管她是真的接受了四弟妹,还是假意如此,我都只希望她能真正的开心。”
雪姐儿从来都没有表达过冲突很明显的情绪来。
唯一一次……怕还是她幼时,太夫人将她送走吧。
那是卫姝唯一一次见她哭成那样,害怕成那样。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这是心结。”楚宁风说,“除了她自己,没人帮得了她。”
这才是卫姝烦恼的地方啊。
她深知,一个人幼时留下太多伤痛的话,往后的日子也并不会过的多好。
除非她将来遇上一个顶好的人,好到可以抚平她多年的伤口。
只是这种情况少之又少,比撞大运还要难求。
但卫姝仍是好奇,楚宁飞到底跟雪姐儿说了什么,才让她改变主意的。
恰好谦哥儿从内室出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爹爹,你回来了。”他小跑着过来,一把抱住楚宁风的腿。
楚宁风笑着将他抱起来,放到自己膝上:“没吵醒弟弟妹妹吧?”
“没有。”谦哥儿摇摇头,“他们睡得好香,我刚才不小心打了个喷嚏都没把他们吵醒。”
“好端端的怎么打喷嚏了,是哪里不舒服?”楚宁风立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