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茵茵却一点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把银票折起,仔细收进了自己的衣袖,“明天上午衙门就会开审了,到时候自然见分晓,你急什么。”
对妇人的威胁,谢茵茵半点害怕也没有。
这些为富不仁的恶棍,等到被衙门抓了才开始害怕,平时为什么不检点自身,这李家公子平时欺男霸女,恶形恶状,如今真是活该罢了。
妇人几乎愤恨地看谢茵茵大摇大摆走出了门。
身旁仆从这时才敢上前,担忧说道:“夫人,这丫头能行吗?”
这可是关系李家唯一的血脉,这个谢茵茵不过是个小女孩,真能有办法翻了一桩命案吗?
妇人显然也是走投无路了,现在全宛平县没有一个状师愿意接官司,显然是早就风闻这位蔡县令刚正不阿的性情,不愿意去碰钉子。哼,这些奸猾的状师,平时个个都吹嘘有鬼神之舌,黑的能说成白的,实际上也不过就是靠着诡辩钻案件的空子,一旦发现这种板上钉钉的命案,顿时躲得远远的。
妇人的指甲掐进肉中,吩咐仆人:“明日,你派人埋伏在县衙外面,要是……要是这丫头真的输了官司……我就要她给我儿陪葬!”
儿子要是死了,她在世上也就没有念想了,那时候她就没有什么不敢做的了。
区区一个谢茵茵的命,她还不放在眼里。
——
第二天县衙里,门一开,乌央乌央的老百姓挤在门口,伸长脖子等开审。
所谓平时作恶多端,就会像现在这样,一旦倒霉,人人拍手称快。
“肃静!肃静!”因为人太多,衙役不得不维持着门口秩序。
百姓在门口闲聊起来:“听说李家还是请了状师。”
“呵呵,杀人现场只有一个死者娘子和这个李大庆,二十斤的花瓶,难不成还是弱不禁风的小娘子、操起花瓶砸死了自己相公不成?”
百姓纷纷点头,显然大家都这么认为,一个女子别说拿起那么重的花瓶,又怎么会杀自己的相公?分明就是这个李大庆见色起意,想杀了屠夫霸占人家娘子!
有人便说:“这次李家就是把第一状师胥云听给请过来,这案子也是断定了。”
都知道这个李大庆无比好色,仗着家里有钱,常常调戏良家女子,出入烟花之地更是常有的事,而死去的陈屠夫,正有一个风韵美丽的娘子,这个李大庆垂涎人家娘子多日,没想到,竟然丧心病狂把陈屠夫杀了!
真是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沦丧。
围观的气氛完全被调动起来了,“怎么还不开审?等不及了!”
正说着,忽见公堂之上,衙役们迅速地站成了两排,手中棍棒敲击地面:“威武!威武!”
百姓们激动:“升堂了!升堂了!”
只见衙役们喊过堂之后,身着官服的县太爷蔡大人终于出来了。
“快看!青天大老爷!”
这位蔡大人上任才三个月,总共审了六件案子,用一句话概括一下这六件案子,那就是铁面无私,刚正不阿。
从前李家和李大庆,也没少犯过事,可人家有钱呐,只要送钱到衙门里,第二天,不管多大的罪,一准就放了出来。
当宛平县的百姓听说李大庆犯在了这位蔡大人手上,都差点放鞭炮。
果然不管李家怎么上门求情,听说李家那个夫人派人拉了三车的金银珠宝,到了县衙,却被蔡大人拒之门外,连门都没有进去。
百姓更是拍手称快。
蔡大人在案前坐好,立刻惊堂木一拍:“带人犯!”
就看不一会儿,衙役拖了一个浑身瘫软的人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