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无法告诉谢茵茵,拿树做比喻,惹怒了他们隔壁的邻居,连夜把树给砍了。
“这棵树、这棵树从我出生就在了!”谢茵茵显然无法相信自己看见的,“谁、是谁敢把它砍了!?”
眼看谢茵茵围着树桩开始暴走,无恨伸手拉住了她:“别生气了。这棵树倒了,也有好处。”
谢茵茵瞪着他:“好处?什么好处!?”
无恨话到嘴边,顿时又咽下去,什么好处?呃,某个人,再也不能躲在树里,不光彩的监视别人生活了。当然算好处。
可谢茵茵不会知道这些,她现在气炸了,这棵树陪伴她长大,有的是感情,这些,都是儿时的回忆!
半晌,谢茵茵强自冷静下来,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只是,有什么冲着她来,为什么要对付她的树!
丫鬟正好送了两份早饭,进了院子刚喊了一声“小姐”,就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
“树、树呢?小姐,咱家树怎么不见了!?”
这树不仅见证了谢茵茵的成长,应该说谢家所有人都跟着树一块过了许多年。
谢茵茵再也忍不住了,立刻就仰天,开始了谩骂:“你这个不知哪里的王八蛋!臭不要脸的缩头乌龟……有本事你出来,你就是个阴沟里的臭老鼠,见不得阳光,我,我迟早要把你给揪出来、丢到大街上,让你给我家大树陪葬!你这个天打雷劈的王八蛋!王八蛋!”
骂的那叫个振聋发聩,无恨站在旁边,根本忘了阻止,被谢茵茵怒目的模样惊了半晌。
即便是小猫,张牙舞爪时候样子也够吓唬人。
谢茵茵站在院子里,将这一番话翻来覆去,骂了大半天,因此一墙之隔的隔壁,听得是清清楚楚。
司修离一向带着笑容温和的一张脸,此时面无表情,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清灰。
“你干的?”
清灰面色冷冷,没回答司修离,这个样子就代表默认。
司修离冷笑一声:“你还嫌她不够怀疑我们的?”
原本狗尸两次事件的失败,就让谢茵茵有蛛丝马迹可以抓了,现在清灰居然主动跑到别人的院子里,就为了砍一棵树。
这在司修离眼里,简直不是蠢了。
“属下愿意领受责罚。”嘴上说着,清灰的脸却冷漠无比,显然并不觉得自己砍了棵树有多大毛病,他不能杀谢茵茵,可是一棵树,哼,砍了就砍了。
司修离盯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本王责罚你就可以了?”
这幅样子,明显是不认错。
只要想到谢茵茵昨天说的话,清灰只会觉得自己下手太轻。
“昔日战场上纵横无敌的清灰将军,居然半夜三更,偷偷到别人的院子里砍树,若是让当时你的那些劲敌看见,他们又敬又怕的对手,变成如今让人只能笑掉大牙的模样。”司修离很清楚清灰的痛处。
清灰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回到战场了,可是昔日的那些岁月,却会牢牢刻在他脑子里,甚至因为他身体的“残疾”,变得更加不能触碰。
清灰脸色毫无血色:“属下知错。”
“你要是知错,还会被一个小姑娘,轻易几句话激怒?”司修离眸子幽寒,从什么时候,他和清灰都变了,在战场上号令万千军马,心性稳如铁,被言语激怒这种事几乎不可能存在。
清灰猛地头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再有下次,属下自己了断。”
活着就是耻辱和浪费。
今天司修离又把这个耻辱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