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之后,云慕恩几乎是没有迟疑,直接将信纸紧紧攥在手中,然后将信封折叠起来,连带着信纸塞入了衣袖,坐回了椅子上。
不一会楚潇回来了,什么也没说,坐下来就开始继续处理公务了。
过了一会,他突然就开始在桌面上翻东西,像要找什么。
云慕恩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眼神一直乱飘,但是良好的演技反而让她现在看起来更加轻松了。
忽然,楚潇问了一句:“夫人,你看到桌子上的那封信了吗?”
云慕恩早有准备,装模作样地皱眉沉思了两秒,而后道:“什么信?没看到哇。”
“就放在桌角了,挺明显的,没看到?”
闻言,云慕恩忽然有些不耐烦,“你莫不是怀疑我懂了你的书桌?将军睁大眼睛好生看看,你桌子杂乱不堪,东西被塞到别处也是有可能的啊。”
说完,她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走了。
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北院,云慕恩直接就那封信给烧了。
樱落一瞧,便问:“您这是做什么?这封信是……”
“这封信上说,小十七睡梦中亲口承认是丽贵妃推他下水。”
“什么?”
“封条还没拆,楚潇应该还不知道,我把信偷过来就是不想让他知道。”
“那将军不会发现吗?”
“发现了也没有证据,而且我总觉得,这封信是故意给我看得。”
樱落“嘶”了一声,问:“那您这样,岂非是自投罗网?”
云慕恩烧完了信,坐下来喝口茶后,才摇摇头说道:“没有证据的事,他也无法奈何我,反正我整日被他盯着,也不差这一次。他若怀疑我与小十七的关系,那更没有证据,让他使劲找去吧。”
反正给楚潇找点麻烦事情做,也是云慕恩一直想做的事情。
“对了夫人,您去书房的时间里,阁里的人来禀报说,咱们在京中达官贵人家安插的暗线被拔掉了两个,怀疑是皇上的人做的,但是现在还没有证据。”
云慕恩听了后,便就低头沉思。
樱落过了很久,才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现在怎么办?”
没有得到她的恢复,樱落又问:“需要做点什么回应吗?”
“不用。”云慕恩终于抬头,眼中的神情是冰凉的,但又充满了坚定,“不要追查,让他们拔,拔掉了正好,正好顺理成章地洗牌,再重新安插一些更隐秘的线,这一次,就不要往宫里报备了,切记小心,这心思若被他们发现了,可就是灭族的祸。”
樱落单膝跪下,低头应:“是,属下遵命,定不辱使命。”
“起来吧。”
“是。”樱落起来后,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活泼模样,问道:“只是奴婢想不明白,他们为何在这个时候突然拔掉咱们的眼线,咱们一直都乖乖的啊。”
“呵。”云慕恩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冷笑,极为不屑道:“想要控制一只老虎,就得先拔掉他的牙齿,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
“只可惜咱们一片赤诚,却被辜负了。”
樱落的感叹听得云慕恩有些心虚。
或许原主是一片赤诚吧,但自己现在却不是。
她才不要被人挟持着性命过日子,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韬光养晦,早日将自己择得干干净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