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刷刷在白纸上描绘图案，慢是慢了点儿，但她一点都不着急。
“凳子调太高了，弓着个背舒服吗？”热气腾腾的气息忽地在后颈窝处吹拂。
慕希承弓着身子，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
实验室还有林黎和朝阳，也许是出于给她面子，他才没有大张旗鼓。
“姿势不对。”
“操作粗暴，取放用力过猛。”
“高倍镜镜头太低，损伤镜头。”
他又将脸越过她的，将一只眼睛对准目镜，仔细地观察了一阵。
“聚光镜开得过大，分辨率不好。“
再看看她画的图案，抿嘴叹息，“画工太差，说白了，就是一只菜鸟。”
白予诺：“……”
白予诺的身体僵滞，在慕希承的头发微微触碰她侧脸的瞬间，她仿若能听到自己心跳。
被看穿了，彻底的看穿了。
还以为能瞒天过海，结果被他轻易揭穿。
他是X光吗？一看就看到底了……
白予诺吸气呼气，强烈压制着情绪。
“对，我就是菜鸟，但是我想学，你愿意教教我吗？”白予诺鼓起勇气，强忍着刚才的羞辱。
她知道，这次面试失利了，但她心有不甘，不想放弃。
就他刚才的态度，她突然就觉得想留下来了！就想证明给他看，菜鸟也能一飞冲天！
只是，期盼越大，失望也越大。
他的回答意料之中，“对不起，我没有那个闲工夫。”
声音清清冷冷的，像没有感情的西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