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事情,一切好说。
直到众人散去,陈夫人骤然才起身,转而看向自己的相公,愤愤怒道:“你以为子居写信回来是为了什么!买上联?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如果不是想要惊醒陈家上下,子居何至于写这封信?何至于让自己丢脸?
而如今,陈家在做什么?非但没有幡然醒悟,反而比之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夫人气盛,想到刚才他们做下的决定,眸里尽是火光。
陈瀚书则是抿唇,见她大怒,缓缓起身,冷道:“从里面腐朽的东西,你觉得惊醒有用?”
陈夫人一顿,一时间失语,随即便听到他说道:“陈家已经从里子开始坏了,是我无能。子居是未来家主,我将希望托付在他身上。如今,这已然是对陈家最有利的办法,我作为家主,大事都要从目前的状况出发……”
他说的缓慢,那双老眼里精光奕奕,如同当年的精睿。
看他的神情,陈夫人浑身一颤,筱地竟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如果叶桑不愿意,陈家又如何自处?”她发颤着声音,问道,心里却仿佛已经有了答案闻言,陈瀚书转过头看向她,见她美眸里尽是惊惧,眼底的冷意化暖,轻轻将她拉进怀里,安抚着她的情绪,嘴里的话却是冷到彻骨,隐约可见几分杀意:“如果她不愿意,又能怎么样?陈家的门楣容不得她来毁……”
语落,陈夫人的脸色渐渐白了……
……
不过几日,宫里又出了事。
先是皇上在德妃的殿内用膳出现腹泻,最后揪出御膳房里的一个伙夫下毒,由此,却接连查到,宫内几个妃子昔日做下的害事。
圣上大怒,斩杀了不少人。
一时间,宫里,人心惶惶。
这一连串的事情转变之快,令人咋舌。
三皇子一夜之间摆脱了嫌疑,出了大牢。
这一夜,管公公如同上次那样在地牢门口迎接三皇子。
见三皇子从地牢里出来,管公公连忙迎了上去:“三皇子这次死里逃生,必得上天眷顾……”
三皇子睨了他一眼,将自己的腰带接下,递给他,道:“管公公的嘴真是越来越巧了……”
闻言,管公公一笑:“不是奴才嘴巧,是三皇子有福。”
并不是所有人能够次次从天牢里活着出来的。
说着,他连忙将三皇子扶上轿,心有余悸地说道:“这次,幸得那逆贼企图对圣上下手,否则,三皇子恐怕还要在天牢里多呆上时日。”
三皇子笑了笑:“用你的话说,是上天眷顾。”
伙夫的身份被查清,是旧臣的贼子,因为灭门,潜入宫里报仇。
藏了多年,终究没有忍住下了手,哪料,那一日,祺贵妃误食了给圣上的龙参汤,才毙了命。
所以又有了第二次的行事,只不过不巧,被抓到了痕迹。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可能如此早的脱离嫌疑。
这话,管公公不好应下,恭敬地躬了躬身,便关上了帘子。
云浩天褪下身上的囚服,将轿子里已经安置好的衣裳换上,随即才拉开帘子,问:“这几日宫里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管公公跟在骄子一侧,见他询问,尽调着人人皆知的事情将:“德妃和那逆贼有私交,逆贼斩首之后,便服毒自尽了,其他几个妃子被圣上揪到了错处,被打入了冷宫。”
如今,宫内人人自危。
闻言,云浩天勾唇,唇边多了一丝不以为意,只道了一句:“还真是为难他们了。”
前方寻得了那么一个人陷害他,就算他脱险,这事情也查不到他们的头上。当真是真真好的算计。
更何况,一个隐藏在功力多年的逆贼,怎么说出手就出手,只怕是听了一些人的唆使。
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指的谁,管公公面色一紧,低下头,没有回应。
见他满是诚惶诚恐,云浩天不以为意地哼了哼,随即拉下了帘子。
轿子外,管公公低声问道:“三皇是回府,还是?”
“回府。”云浩天说道。
……
直至回到自己府内,云浩天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的转过头,问管公公:“如今,京中尚未定亲的管家小姐还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