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乔探头进去看了几眼，是很标准的单身公寓，赵泽路一个人住。
袁轩从鞋柜里给他拿了双脱鞋出来，自己一个人光脚进了门。
菜做得差不多了，他在厨房里准备最后一个汤。
袁轩让夏乔先坐，给他开了电视，倒了杯水，然后进厨房帮忙。
夏乔坐在沙发上，手里无意识地按着遥控，目光却不自觉地偏到厨房门口。
这里的东西并没有成套出现，除了门口那一双脱鞋，估计只是为了临时有客人准备的。
很快，袁轩从厨房里拿了碗筷出来，赵泽路跟在他身后，手里端着汤。
夏乔发现这次赵泽路是光着脚，袁轩穿着拖鞋。
“小心烫。”袁轩提醒了他一句。
“没事。”赵泽路喊沙发上的夏乔，“可以吃饭了。”
“好嘞。”
夏乔坐在两人对面，袁轩刚拿了碗准备去盛饭，赵泽路非常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碗，帮他盛好饭。
夏乔捧着个空碗，注意到袁轩目光一直黏在赵泽路身上，直到他递碗才收回视线。
赵泽路接着伸手接过了夏乔的碗。
“你是不是又没睡好？”赵泽路回到位置上，第一句就是问袁轩。
“嗯。”袁轩撑着脑袋，说，“昨天弄完都快一点了。”
“你扛得住吗？”赵泽路一边说，一边给他夹菜，“年纪轻轻的天天熬夜。”
袁轩笑了：“怎么的，得年纪大了才能熬夜吗？”
赵泽路跟着他笑：“你别跟我抬杠。”
夏乔低着头默默吃饭，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赵泽路做菜很好吃，怪不得袁轩喜欢来这吃饭。
“你们什么时候放假？”赵泽路问。
夏乔反应了几秒，才发现这句话是对他俩说的。
“二十几号吧。”袁轩问夏乔，“你呢？”
“应该跟你一样。”夏乔终于插上了话。
“你什么时候放假？”袁轩转头问他。
“能动学院的课上周就全部结束了。”赵泽路说，“这周差不多就放假了。”
“那你要回家吗？”袁轩问。
“回。”赵泽路趁他抬头继续给他夹菜，“跟你一起回吧。”
“那你等我吗？”袁轩笑着看他。
“等啊。”赵泽路给他倒了杯水，“反正也就几天，你来我这吃饭吧，我天天给你做。”
“好啊。”袁轩说完，像是忽然意识到对面还有个人，问夏乔，“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来蹭饭？”
忽然被cue到的夏乔猛地一抬头，笑着摆摆手：“不用了，咱们俩要碰一回还挺难的。”
“也是。”袁轩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人，说，“可以点菜吗？明天我想吃红烧肉。”
“行。”赵泽路抽了张纸，帮袁轩擦了一下嘴角，“你吃慢点。”
夏乔看了几秒，默默地低下头去。
他忽然有些后悔，刚刚袁轩问他要不要带上温泽南的时候，自己怎么脑子一抽就说不用。
一顿饭夏乔毫无存在感，他只顾着埋头苦吃。
他们俩或许真的一看到对方，眼里就没有了其他人，谈笑自若，偶尔想起来夏乔，说了没几句又沉浸在两人的氛围中。
夏乔觉得自己跟对面两个人中间似乎有一道单向的透明墙壁，他能看到他们，但他们看不到他。
好不容易吃过饭，袁轩主动提出去洗碗，赵泽路抓住了他的手，把他拉到沙发：“不用，我来吧。”
袁轩还是跟着他进了厨房。
大概是袁轩没拿稳碗，厨房里边传来一阵笑声。
夏乔坐在沙发上，内心委屈地给温泽南发消息。
夏乔：我吃完了
夏乔：我想回去
对面秒回。
温泽南：你在哪吃？我去找你
夏乔：我在赵老师家，我们仨一起吃的
足足隔了半分钟。
温泽南：乔乔是吃饭还是吃狗粮去了？
夏乔：“……”
夏乔：饭吃完了，狗粮还没吃完
温泽南：我们在外边吃，刚好要回去，校门口等你
夏乔注意到他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
洗过碗，两人跟赵泽路告别。
从单元楼出来，袁轩神色抱歉地跟他说：“对不起啊，我可能刚刚没怎么跟你说话……”
“没事没事。”夏乔摆摆手，“赵老师做饭挺好吃的。”
“确实。”袁轩说。
夏乔发现他又重新恢复了之前不冷不热的状态，有些好奇。
注意到他的视线，袁轩笑着解释：“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所以会无意识地忽略你。”
夏乔点点头，他深有体会，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眼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直到走到校门口，碰到其他三个人时，他忽然改变了这个想法。
他很难忽视其余两人脸上挂着的不怀好意的笑，尤其是柳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