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饶了你们,不就是告诉全府上下的人,人人都可以多?嘴多舌?”江柳氏不理?会两人泣涕涟涟的模样,冲侍女摆了摆手,示意她掌嘴。
“且先慢着。”江知宜上前一步,拦住那侍女的动作。
两婢女自以为小姐心?软,面上露出些侥幸来,转而向江知宜跪求绕过她们一次。
江知宜任由两人抓住她的裙角,面上并无太多神情,好像并未为此事生气?,她低头望着两人,不急不躁的说道:“我知道,你们适才说的话?,可能会是许多?人的想法,外头必然也有?很多?人会这样说,我堵不住悠悠众口,旁人怎么说我管不了,可是你们两个是我们府中的人,在府中服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难道连什么叫为主子尽忠都不明白?旁人嚼舌根是旁人的事儿,你们作为自家人也要像模像样的评头论足,是怎么个道理??”
扯到忠不忠心?的事情,一向是当下人的,最为担心?的事情,两个婢女脸色微变,连哭声都止住,慌忙解释道:“奴婢们糊涂,自知失言,但对于镇国公府却是有实实在在的忠心?,望小姐明白。”
“忠心??我倒没有看出你们的真心?来。”江知宜后撤两步,与两人拉开些距离,果断道:“我不让人打你们,是因为从今日起,你们便不是我镇国公府的人,我自然对你动不得手。”
她转头望向拉扯住两人的侍女,示意她们松开,又嘱咐道:“领两人去结了月钱,便将人打发了便是,镇国公府用不上这样多嘴多舌的人。”
她话中是不容置疑的肯定,使得两个婢女张惶失措,面容霎时染上了灰败之色,对于她们来说,将她们赶出去,远比打她们一顿更加严重。
她们对着江知宜连连磕头,边抬手主动抽着自己的嘴,边声泪俱下的求饶:“小姐,奴婢们知错了,别打发我们离开,若是离了镇国公府,奴婢们可真寻不到去处了。”
“寻不寻得到去处,同?我可就没有关系了。”江知宜竖起眉,再不肯与她们攀扯,拉着江柳氏抬步离开。
走在半路上,江柳氏还颇为诧异的打量着她,眼底带着淡淡笑?意,感慨道:“我的卿卿,同?以前好像不大一样了。”
“脾气比以前大了?”江知宜出言反问。
其实她适才可以控制自己,不对那两个婢女动怒,但是偏偏那人说出的话?,句句难听,不让人痛快。
“倒不是脾气大了,就是……”江柳氏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只道:“这样甚好,甚好。”
纵使是发脾气、使性子,也比从前似的好,因为身子不好,样样皆听他们的,像个没有?人气儿的木偶人一般,没有半点生机。
————————
次日,江载清自朝堂归来之后煞是惊喜,说是已向皇上禀告过为江知慎迁坟一事,皇上应允之后,还特许由宫中之人操办此事。
宫人们相较与他们来说,办事更为妥帖周到,且此事由宫人操持,也能平一平有关江知慎造反的风言风语。
江知宜着实没想到皇上如此周到,她稍有?愣怔,只是听着父亲的打算,并未插嘴多言。
江载清瞧着她的神情,只当是因为自己提起皇上的恩典,她心中不喜,忙小心翼翼的劝慰:“卿卿,父亲一时高兴,方口无遮拦了些,若是你听着不高兴,父亲下回便不会说了。”
关于她在宫中的事情,现在在府中成了忌讳,谁也不会平白提起,生怕让她觉得面上难堪,也让她难受。
“父亲怎么说这样的话??”江知宜故作?愕然,颇为大方的弯唇笑?笑?,由衷道:“看兄长得这样的待遇,我自然高兴的,哪会心?里不舒爽。”
“你没有不高兴就好。”江载清随声应和,而后又道:“不过是宫中人操办,不会见到皇上,若你连宫中之人也不想看见,待我们到了你兄长的坟地处,你烧香拜过,父亲便着人将人提前送回来。左右你身子不好,在外头呆久了,怕是要难受。”
祖坟处阴气重,他原本也没打算让她前去,只是带她在知慎的坟前拜过,便算完了,不再让她随着迁坟。
“是,女儿明白。”江知宜原本并不将这样的事情放在心上,但听他如此用心,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是好声答应,并未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太忙了,都没有好好更新,反思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