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尊感受到她的疏离,身子微微一僵。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这么生疏了?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开口,气氛显得有些僵硬。
夜尊看了看手上的并蒂莲河灯,伸手递了过来 “要现在放吗?”
顾辞远敛眸,“不了,还是拿回去和你妻子一起放吧。”
夜尊神色微动,忽然好像明白,她为何忽然变得不开心了。
“你不喜欢这盏河灯?”
顾辞远侧对着他,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河灯很好看。”
夜尊脸上多了几分笑容,“看来你很喜欢这盏河灯,那我的妻子应该也会喜欢的。”
顾辞远眉头一皱,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河面,灯光在河水的折射下,在他脸上印下柔和的光辉。
河面上已经飘了不少河灯,桥上、河边,站了不少男男女女,似乎一切都在散发着恋爱的酸甜味。
夜尊能感受到她周身的气势不对,心里也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压下嘴角的弧度,声音变得很低,听上去有些伤感,“我妻子已经去世了。”
顾辞远身子一震,下意识转过头来看着他,眼里满是震惊和诧异。
夜尊看着手上的河灯,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忧伤的气息,“你听说过几个月前在重河发生的事吗?其实那个时候,我的妻子就离开我了。”
这么久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承认他的倾儿离开了他的身边,但他心里却很清楚,这只是暂时的。
顾辞远张了张嘴想安慰,但又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好像都很苍白。
夜尊用余光看到她的表情,接着说道:“其实我一直相信,她不会舍得离开我的。总有一天,她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回来陪着我。”
就像现在,即便忘了一切,还是站在了他的面前。
顾辞远并不知他未说完的话是什么,只是见他对自己的妻子如此深情,既有些羡慕那个从未见过,还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女子。
夜尊再次将河灯递了过来,“你能不能,替我妻子放一下这盏河灯?”
顾辞远下意识想说这不合适,可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到嘴的话又说不出来了。
任谁对上这样一双眼睛,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
顾辞远最终妥协了,夜尊这兴奋的拿来纸笔,让她代替自己的妻子写下我以来对自己想说的话。
顾辞远拿着笔迟疑很久,最终还是落了笔:“别难过,其实我一直陪着你。”
他们这么相爱,那个宸王妃想必也不希望自己走后,他一直活在痛苦中。
看着手上的字条,顾辞远有片刻的恍惚,眼前好像闪过一些画面,但很快就消失,她什么也没看清楚。
夜尊见她愣神,轻声问道:“写好了吗?”
顾辞远回过神来,将字条折好递过去,“好了。”
夜尊将两张字条折好放进河灯里,再点燃灯芯,亲手将其放入河中。
流动的河水将河灯慢慢带远,飘向远处。
两人都看着它,谁也不知他们面具下,藏着的是怎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