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毅全程都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额头上还有细汗冒出，也不知是被热着了还是怎么了。
最终，凌仓宸让开了身子，却是紧盯着两人。
顾挽倾：“……”凌仓宸果然是一个奇怪的人。
李文毅认真的号脉，那态度比起之前在顾家给她把脉的时候，不知道认真多少倍。
李文毅仔细的检查着她脸上的红斑，表情十分严肃，似乎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最终下了决定。
“宸……公子，顾二小姐这毒能解，只是会很麻烦。”李文毅态度说不出的恭敬，“这毒跟了顾二小姐十几年，加上这些年也断断续续被人加了药量，使这毒跟她本身早就有了融合，解毒过程会很麻烦。”
凌仓宸声音冷淡：“有几层把握？”
“五成。”比他第一次说的要低上一点，“但老……我也不确定毒解之后能不能完全恢复容貌，但至少红斑的印记能消下去很多。”
顾挽倾听着李文毅好几次都差点儿说漏嘴，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心里知道这李文毅怕是凌仓宸的人，只可惜世人都被骗了，连太后也被蒙在鼓里。
不过这李院首的医术确实没她好了，嗯……值得骄傲！
她这边想得出神，凌仓宸却以为她是在因为这话而担心，气势突然冷了下来：“这点事都做不到，留你何用！”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充满杀气，李文毅差点儿腿一软当场给跪下去。
顾挽倾也回过了神来，开口道：“你先别急，李院首也是尽力了，你别担心，这毒我自己能解。”
此话一出，两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就连李文毅都忘了刚才还在害怕的事儿。
见两人明显不信的样子，顾挽倾道：“我说真的，李院首也看出来了，我这红斑明显有好转的趋势，是我自己用过药的。”
“我朋友已经找到解药了，只是还差了一味药。”她道，“他现在一直在外面替我寻找，找到之后就能彻底解了这红斑了！”
凌仓宸忽然面色一冷：“是你那个这辈子最信任的朋友？”
顾挽倾总感觉他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又谈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儿，乖乖的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她感觉空气好像冷了几个度。
“既然用不上了，你还留在这儿做什么？”顾挽倾莫名感觉他的语气有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李文毅就像是得了特赦令一样，连忙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就跑了出去，活像身后有什么在撵他一样。
屋子里一下就剩两个人了，顾挽倾莫名感觉好像有些尴尬，但她又不知道为什么。
以前两人相处得也挺好的呀，怎么今天就突然尴尬起来了。
在两人尴尬至极的时候，李文毅去而复返。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李文毅在这一刻感到自己很受欢迎……
“那个……我好像不认路。”
顾挽倾：“……”
凌仓宸：“……”
凌仓宸一招手，一个黑衣暗卫不知从哪儿突然出现，单手……夹着李文毅就消失了。
顾挽倾好担心李院首一把年纪了会不会就折在那个暗卫手上。
凌仓宸忽然开口拉回了她的思绪：“你今日去见右相说了什么？”
“你不知道？”她还以为他派人盯着自己，早就知道了她同常震山说的那些话。
大概是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凌仓宸道：“咱们是交易关系，我不会监视你了。”但该查的还是得查。
顾挽倾倒是有些意外，但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聊了一些浮殇公子要我转达的话。”她道，“想必你也查了浮殇公子，那安城的事你知道多少？”
凌仓宸神色一动：“你是说，安城瘟疫？”
安城水患未过，突然又出现了瘟疫，只是现在情况还在控制中，并没有爆发出来。
但如果不是浮殇公子扬言要去安城，他也不会注意到这个。
安城城主将消息捂得太好，即便那么多人在查浮殇公子去安城的原因，也没人查到瘟疫的事儿。
顾挽倾道：“阿宸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一个安城城主是没有能力可以把事情捂得这么严密的。”
安城城主背后的人，必定是有权有势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