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相貌完全陌生的人，顾挽倾叹了口气，“允汐姑娘，你真的想好了？”
是的，面前这个文弱书生模样的男子，正是女扮男装的允汐。
有顾挽倾的药，即便是齐言站在面前，也不会发现这人就是允汐。
允汐转头看向城门口，眼底浮现一丝笑意，“至少事实证明，努力还是有点用的。”
她拒绝跟着齐言一起回卑州，不过是在赌，赌自己这么久的努力不是白费的。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至少比起最开始的疏离和冷漠，齐言对她还是有那么一丝在意。
见此，顾挽倾自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这是允汐自己的选择，她能帮衬的不多。
只是这一离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
在这通讯不便利的时代，或许也没机会再见了。
顾挽倾从怀里拿出两张纸，是她写好的药方，“你的身子已经大好，往后就按照这两张药方抓药，不出三五年，你的身子就能恢复。”
允汐紧握着药方，眼眶微红，“多谢王妃。”
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顾挽倾也没有阻止。
对允汐而言，这是她唯一报答的方式。
不报答，反倒会成为她内心的一个疙瘩。
看着允汐坚定离去的背影，顾挽倾轻轻叹了口气，“派人暗中跟着，把她安全送到卑州。”
允汐经历了很多，但说到底也只是个弱女子，回卑州路途遥远，总是需要照应的。
“是。”
空中响起一道沉闷的声音，并未有人出现，但顾挽倾知道，暗卫已经跟上去了。
一旁的甘草看到这一幕有些好奇，“王妃，为何允汐姑娘要扮成这样跟着齐大人？”
在她看来，齐言若是对允汐有意，允汐又愿意继续努力，他们一起回卑州，这一路更方便培养感情。
顾挽倾看着城门的方向，抿唇一笑，“她是在赌，赌齐言对她的感情不是因为感激和愧疚。”
他们的情况太特殊，无论是齐言还是允汐，都不清楚齐言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
用旁观者的身份接近，或许更能看清齐言的心思。
甘草似懂非懂，也抬头看着城门的方向，眼底划过一抹深思。
……
那日从皇宫回到宸王府，凌仓宸直接换了一身玄袍，带上鬼面具，闪身离开国都，直奔夜隐门总部。
夜尊神出鬼没，他何时回来的没人知道，但一听说他回来，张箐箐就直接往他寝殿而去。
但到了寝殿，却听说夜尊去了秦易的院子。
张箐箐微愣，心中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门主可是受伤了？”
一回来就找易先生，难免会让人觉得是他受伤了。
门徒愣了一下，摇摇头，“门主并无不妥。”
即便是有，以门主的本事，也不会让人看出来。
张箐箐似乎也明白这一点，当即不再耽搁，连忙往秦易住处跑去。
但当她到时，并未见到夜尊，只有药童卓泉在整理药材。
因李肖旭的出现，秦易并不在夜隐门，负责这里相关事宜的都是卓泉。
见到她，卓泉眼眸一亮，连忙跑过来，“箐箐姑娘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