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给她继续更衣,屋子里倒是一时间安静下来。
风怀莹是刁蛮公主,柳儿身为她的贴身丫鬟,在外自然也是个仗势欺人的性子。
可在风怀莹面前,她内敛心思重,对风怀莹这个主子恭敬却又不屑。
良久,柳儿替她梳洗完毕。
这么一打扮,那个刁蛮任性的庆昌公主倒是有了几分一国之母的气势。
风怀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
她正欣赏着,柳儿却是拿着一个小药瓶走了过来,“娘娘,该吃药了。”
这药,是风怀城派人定期送来的,主要用来压制相骨,防止它将宿主一次性就蚕食掉的。
这些年来,风怀城都是将药直接给柳儿,等需要服药时,柳儿才会拿出来。
屋子里除了她们主仆二人,余妙则像个透明人一样站在不远处,似乎完全没看到眼前这一幕。
风怀莹是在风怀城的示意下才将相骨的消息说出来,无论余妙是谁的人,知道这个都没关系。
可如今她体内已经没有相骨,自然不需要因为这东西受制于风怀城。
只是,她现在并不能让风怀城知道这事儿。
风怀莹面无表情的接过药瓶,仰头就要喝下去。
但在送到嘴边时,她忽然顿了顿,“去给各宫传消息,就说本宫病好了,请各宫妹妹来凤仪殿喝茶,权当本宫感谢她们这几日的关心。”
“奴婢领命。”
柳儿眉目低垂,恭恭敬敬的退下,丝毫没有要当面看着她喝下去的意思。
这么多年来,风怀莹就靠这药活着,她当然不会想到相骨竟然会有被取出来的一天。
柳儿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风怀莹和余妙了。
她直接走到一旁的盆栽前,将药瓶中的液体当着余妙的面倒在土里。
若是其他人,大概会觉得这是主子信任自己,要培养自己了。
可余妙清楚,她虽明面上跟了皇后,但在皇后的心里,她依旧是皇上、是宸王的人。
风怀莹收了药瓶,转过身看着那个很容易就让人忽视的身影,眼眸一动,“你可知宸王妃现在何处?”
余妙恭敬回答:“宸王和王妃昨日已经启程前往庆昌了。”
风怀莹眯了眯眼,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良久,她忽然开口:“余妙,你替本宫在皇宫里暗中传个消息。”
余妙上前两步,低着头等着她的吩咐。
风怀莹道:“就说刺杀本宫的刺客抓到了,背后主使是宸王妃,皇上已经把刺客灭口了。”
余妙没有犹豫,“奴婢遵命。”
对于她的命令,余妙丝毫没有提出质疑,转身就去做事了。
风怀莹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一会儿,柳儿就传完消息回来,各宫妃子也陆陆续续的赶来凤仪殿。
……
在风怀莹同皇宫的女人们斗智斗勇时,从国都方向驶离的一辆马车里,顾挽倾正笑得前俯后仰。
就在刚才,卫时亲自跑一趟,给他们送来了国都的最新消息。
倒不是这消息有多重要,还需要卫时亲自跑一趟,而是卫时自己主动请缨跑这一趟的。
这段时间即便是顾挽倾做思想工作,甘草依旧想跟着她一起去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