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谈听后简直要感动的哭出来,穿过来这么多天了,他一直想要搞清楚自己到底多大,但又怕露馅不敢问,现在终于知道了。
不过……陆悬居然比他只大一岁吗?
他想了想之前被对方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比他高那么多,居然就比他大一岁吗?他以为至少大个三四岁的,难道因为匈奴人蛋白质摄入足够所以才长这么高?
以及刘弗陵就比他小两岁啊,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了一种放松感,年龄相差不多的话,欺负起来就更没有负担了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想法都表现在脸上了,一旁的刘据忽然开口说道:“弗陵虽然年少,但还是很懂事的,你也不要因为这次的事情就对他心生偏见。”
刘谈听到这里心中一动,抬头看向刘据,发现刘据依旧笑的温和,看不出有什么深意的样子,但打死他都不相信刘据是真的在为刘弗陵说话。
刘谈也跟着笑了笑说道:“此事受害者是小昆弥,哦,他身边那两个伴读……看来年纪也不大,想来是童言无忌,太子殿下也不要太往心里去,无论如何您都是太子。”
刘据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在这宫里,童言无忌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刘谈听后想了想问了句:“弗陵为何要同小昆弥过不去?他们之前有过冲突?”
“不曾,大概是弗陵不喜欢那位小昆弥吧。”
刘谈忽然就想起之前陆悬说的那句:五殿下是否也觉得我面目可憎,忍不住问道:“陆悬说的面目可憎是什么意思?”
刘据说道:“面目可憎倒是谈不上,不过……你不觉得他长得很奇怪吗?”
刘谈愣了一下,这才明白陆悬的意思。
大概到了长安之后,因为那明显跟中原人不同的长相让他遭受了很多异样的目光吧。
想到这里他居然更怜惜这位小昆弥了,刘谈从信息爆炸的时代过来,什么样的长相没在网上见过,别的不说,审美面是非常宽泛的。
可这个时代的人不一样,陆悬那个长相在中原人眼里就是异端,进化一下就是非吾族类。
他轻咳一声说道:“倒也还好,不过,他长得不像汉人,却有个汉人的名字,倒也奇怪。”
“也不奇怪,他的母亲是汉人,这个名字随母姓,他用这个名字也不过是想要尽量跟大汉靠近而已。”
刘谈这才恍然,想起之前刘弗陵的两个伴读说陆悬生母身份低微又是女奴又是侍妾的,若是汉女的话倒也很能理解了。
他有些好奇问道:“那他乌孙名字叫什么?”
刘据也明显愣了一下,努力想了想之后说道:“好像叫安延靡。”
好了,跟猎骄靡和军须靡的名字倒是成了一脉,不过还是陆悬好听。
至于他以前从来没有听过安延靡这个名字……也无所谓,反正他主要学的是古汉语,历史都是捎带着学的,匈奴那边没有文字本来记载就少,不记得有这么个人太正常了。
刘谈跟刘据一问一答之间,路途似乎都变短了。
除了一些刘谈应该知道的情况他不敢多问,其他倒是问了不少。
刘据好像也挺喜欢给他回答的,或许刘谈问的对他而言都属于八卦类,所以也回答的很畅快。
等到宫门口的时候,刘据忽然叫停了牛车,在刘谈惊讶的目光之下说道:“五弟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刘谈连忙说道:“我回宫用不到车,还是给太子吧。”
刘据按住他说道:“无妨,不远,我只是去阳信长公主府。”
阳信长公主,这个名字或许很多人觉得陌生,但她另外一个称号一般人都不会特别陌生,平阳长公主。
不过实际上阳信才是这位长公主的封地,平阳是她上一任丈夫的封地。
刘据去见阳信长公主就意味着可能要见大将军大司马长平侯卫青,刘谈瞬间无比激动,很想也跟着去,穿过来这么久,他还没见过卫青呢,还有霍去病,别说见了,连他们两个的消息都没怎么听到过!
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提出要求,直接说要跟着去会不会很奇怪啊。
刘谈咬了咬牙说道:“我回来之后也未曾拜见姑母,不如与殿下同去。”
刘据认真思索半晌之后说道:“也好,只是阿舅周年祭临近,长公主心绪不佳,怕是没有什么精力招待你。”
刘谈此时整个人都仿佛被雷劈了:周年祭?能让刘据喊阿舅的就只有一个卫青啊,怎么就……周年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