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大概也知道战封爵醉得有些厉害,所以准备了好几碗醒酒汤。
宁惜只想快点给他醒酒,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干脆一咬牙,拿起了其中一碗汤,试了一下温度,然后直接朝战封爵的脸泼了过去——
“你给我清醒一点!”
哗啦啦。
一碗醒酒汤沿着战封爵的脑袋往下滴。
战封爵那张英俊的脸庞也覆盖着几处绿色的绿豆皮,领口的衣襟等等也被波及,看上去脏兮兮的,但战封爵浑身颤抖了一下,几乎是瞬间快速地眨了下眼。
整个人……狼狈到了极点。
桑伯见到这一幕,简直吓得魂不附体,太太真的太威猛了。
他第一次看到有人敢把醒酒汤泼在战封爵的脸上……
战封爵也彻底清醒了过来,深沉的眸光紧睨着宁惜,任由绿豆皮黏在鼻尖,呼吸却因为生气而变得有些起伏不顺。
宁惜被他这一眼瞧得紧了紧瞳孔,而后硬气地停止了腰:“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照照镜子,看你现在像是什么样子?酒鬼发酒疯,连桑伯都推!”
战封爵整张脸紧绷着,额头的青筋一根根鼓起来。
触及她倔强的小脸,怒意又逐渐消散,表情只剩下复杂……
他揉着胀痛的太阳穴,走到沙发上坐下,微垂着脑袋,把之前的事都差不多忘了:“桑伯,我刚才推了你?”
“……是我没有站稳。”桑伯忙颤悠悠地解释。
“让家庭医生帮你检查一下,没问题就回房间休息。”
宁惜见战封爵清醒了才敢靠近,酒味被醒酒汤的味道中和了些,至少没那么刺鼻了,她还在生气,便拿脚尖踢了踢他的小腿,没好气地问:“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小巧的鞋尖在裤管上蹭了蹭,跟只软绵绵的小猫挠一爪子一样。
战封爵酒醒后,心绪却沉得厉害。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几秒后,战封爵幽幽地开口。
宁惜一怔。
空气也陷入了沉默。
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婆婆的忌日?你之前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泼你醒酒汤的,我只是想你早点清醒……”
难怪他的情绪会突然这么奇怪,原来是婆婆忌日到了。
战封爵一直很在意亲情,也很在意他的生母。
宁惜心软了,拿过干净的毛巾仔细替他擦脸上和脖颈上的汤汁,灯光下,那些汤汁泛着一层莹润的光,映衬着他的俊脸更加完美立体。
她沿着额头往下擦,刚擦到脖颈的时候,战封爵突然伸手握着她的手背,眸光灼灼——
“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在我身边。”
“孩子都替你生了,不在你身边,我还能跟谁在一起呢?”宁惜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两个俊朗的他:“你去祭拜婆婆了么,怎么都不叫上我。”
战封爵抿紧了薄唇,掩饰胸腔里的苦涩。
他的情绪失控,不仅仅是因为母亲的忌日,更重要的是……
喻烨的检查结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