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封爵也几乎是赖在了庄园不走,方便照顾她。
然而诡异的是,宁惜回庄园之后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下去!
乔心安给她新买的衣服,穿在身上都显得过于宽松……
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
包括用餐的时候也经常是寥寥几口就吃不下去,紧跟着猛跑上楼,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不许任何人接近……
战封爵再一次被锁在门外。
他一下跟着一下拍门,叫她开门让自己进去,从医院回来以后,她就很不正常,时刻把自己单独关在房间里,也不知道究竟在做什么。
好不容易等他能进去陪她了,就发现她的脸惨白惨白的。
他想时刻守在她身边,陪她说说话,弥补丧子之痛,可她对着他的时候,一直背对着他,甚至卷着被子佯装睡觉。
“宁惜!你再不开门,是想让我拆了这扇门么?”战封爵语气骤然变得阴沉,声音提高。
“你能不能别逼我?”屋内隔了一会才传来宁惜嗡声嗡气的回答,就像喉咙里塞着一块海绵,有些气短:“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战封爵定定地杵在门口一会,薄唇紧抿着,周身充斥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乔心安见战封爵也跟着宁惜上楼,没吃多少东西,所以特意拿了一块面包上楼给战封爵:“喏,你吃点东西垫垫胃吧。”
“拿走。”战封爵看也不看一眼,他怎么可能有胃口吃东西?
“惜惜流产我们都很难过,但你把自己身体搞坏了,谁再继续照顾惜惜?”乔心安吞了吞口水,其实还是很害怕战封爵的气场。
战封爵沉默地睨着乔心安,依旧一言不发。
乔心安直接将面包塞进他的手里,指了指卧室门道:“你让我试试?”
“她连我都不想见,你觉得你有把握说服她开门?”
乔心安感觉自己被鄙视了,面红耳赤道:“惜惜不想看到你,是因为你会让她联想到失去的那个孩子,我不一样,我可以安慰开导她!”
乔心安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泼下来,战封爵浑身僵住。
看到他就想到失去的那个孩子……
战封爵自嘲似的扯了下嘴角,轻轻阖了下眼帘,压抑着一腔哽咽:“那我把她交给你了,好好劝劝她,让她想开点,我在楼下,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乔心安朝他挥挥手,等他走了以后,温柔地敲了会门,屋内始终没有人回应,就在她以为宁惜也不想见她的时候,门咔噔一声就开了……
乔心安刚打算离开的步伐一顿,惊喜地推门进去。
然后……呆住!
只见屋内宁惜面颊惨白,单手抚着门把,额头冒着豆粒大小的虚汗,身子佝偻的半弓着,嘴角还有一丝没有擦干净的秽物,眼眸涣散,好像随时都会昏过去!
乔心安被吓了一跳:“惜惜?!”
“别喊……”宁惜强撑着一口气,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天啦,你怎么成这副样子了?”乔心安连忙扶着她去床上坐下,一边给她擦嘴角,一边又给她量体温做检测:“不行不行!我要去喊爵少找个医生过来,就知道不应该让你出院!哪有刚流产的孕妇就到处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