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心痒得不行呐。
沈燃最后一道大题第三问刚要下笔，小姑娘就“哒哒哒”跑到他身边。
“你的微博都长草啦，你得时不时上个线，固一固粉……”
小姑娘干脆凑到他眼皮底下。
她脸偏短，下巴也圆润，圆脸圆眼睛，不可避免带着小朋友的天真感，偏偏还要板着脸故作严肃、软着声音循循善诱：
“不然现在小鲜肉层出不穷的，等你高考结束就没有人喜欢你了！”
沈燃被她看得没有办法：“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苏格眼睛一亮。
崽崽好乖我好爱！
她划开手机屏幕：“最近流行拍vlog，小视频什么的，最流行的是女朋友视角。”
苏格有些小鄙视地看他一眼。
她们家崽崽显然对于新鲜事物接触不足，整天沉迷养乐多和芒果小丸子不可自拔，好好一个顶流、千万女友粉，竟然连什么是女朋友视角都不知道！
“就是以女朋友视角拍摄一段小视频，粉丝就能把自己代入，看你就跟看男朋友一样了。”
女朋友。
男朋友。
眼前就是自己喜欢的人，听到这样的字眼不免心猿意马。
“那你是谁的女友粉啊。”沈燃低着头，眼睫垂着，下颌到脖颈的线条完美，隐没在柔软的衬衫衣领。
签字笔在指尖打了个转，看起来随意而漫不经心。
这个崽崽怎么完全抓不到重点呢？
苏格想说我谁的女友粉也不是我就是你的亲妈粉！
而且最近还隐隐有点变质……
苏格把呼声最高的粉丝评论给沈燃看。
点赞最多的是开直播和大家聊天。
第二的是女朋友视角VLOG，拍一拍自己的一天。
第三是自拍九宫格，要眼睛、喉结、锁骨、腹肌特写。
第四是录音频：亲爱的、宝贝儿、起床了、睡觉了什么的。
沈燃看完，抬手摸了摸后颈，揪着苏格毛衣袖口：“不能装没看见吗。”
那语气小心翼翼，眼神湿漉漉乖巧还带了点讨好，像个小可怜。
苏格伸出手指，认真地晃了晃：“不、可、以！”
她低头时才发现沈燃耳朵微红，头偏向一边，自己伸手揉着鼻梁。
崽崽……害羞啦？
苏格想了个这种的办法，最后指着书房角落那架浑身散发着昂贵气息的钢琴：“沈燃，你就弹个钢琴吧！”
沈燃：“行吧。”
苏格打开手机摄像头。
拍正面还是拍侧面呀？
拍正面的话拍不到白皙修长的手指……
拍侧面的话拍不到崽崽的盛世美颜……
但最后，还是决定拍侧面。
盛世美颜的侧脸也是盛世美颜。
沈燃微微低着头，侧脸白皙精致，从眉骨到鼻梁到下巴的线条都像是匠人精心雕刻，面无表情的时候唇角平直，禁欲冷气。可垂下的长长的眼睫又显得很温柔。
平素写起数学题正确率杀人的那双手放在琴键。
琴键按下，是coldplay的《VivaLaVida》。
沈燃弹出第一个音符的手，苏格就呆住了。
直到一分钟后，少年抬眼看她，目光澄澈干净：“好了吗。”
苏格点头，按停止的指尖都有些发抖，而小心脏还在自顾自跳着久久不能平静。
沈燃还坐在钢琴旁边，两条长腿随意伸着，姿势闲散随意。苏格在他旁边坐下来，伸出手指在钢琴上碰了碰，钢琴发出悦耳音节。
沈燃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是纵容。
小姑娘伸着食指，一个音节一个音节敲出“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敲完之后抿着唇笑出小酒窝，小星星都跑进她眼睛，看起来似乎有点开心。
“想学吗。”沈燃的手重新放回琴键。
苏格赶紧摆摆手：“我就是敲着玩玩呀，我没有这方面天赋的我自己知道……”
“而且你看，”她把她的手和沈燃的放在一起，沈燃垂眸。
小女孩手指纤细指尖圆润，透着淡淡的粉。
“我手太小了，手指也不长。”她有些郁闷地说。
“我教你。”
“手这样放。”
苏格照做，乖乖巧巧像个小学生。
而事实证明，苏格小同学的天赋的确全在数理化，钢琴什么的一窍不通，即使有行家指点，几次三番下来，弹出的音节还是破破碎碎。
下一秒，沈燃的手覆到她的手上。
其实也不是覆着，少年手腕微微抬高，精致的腕骨从浅蓝色衬衫袖口露出一截，两人手碰到的地方只有指尖。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十指连心所以格外敏感，她的手背似乎隐隐能感到他掌心的温度，窸窸窣窣的小电流顺着毛孔直接到了心尖。
他轻点她指尖，钢琴发出声音。
每个音节都变成棉花糖，空气都变得黏黏腻腻甜丝丝。
呜呜呜你这不是教我弹钢琴啊！！！
你这是在我心上放烟花！！！
他侧过头，那张如同上好白玉雕刻的俊脸就在她肩侧，清晨阳光落在他眼底，光亮无辜又柔和，而他眼睫本就长，近距离看更是根根分明。
少年干干净净的嗓音落在耳边：“要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