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慧太妃带着李怀柔准时出现在了皇后的生辰宴上,其余嫔妃都已经到了,只有太后皇上和皇后三人还没来。
过了一刻钟,太后皇上皇后来了,皇上皇后一左一右扶着太后入场,可见他们才是吉祥如意的一家人呢。
慧太妃懒洋洋的站起来行礼。
入座后,皇后笑着和慧太妃寒暄了几句,李怀柔趁机打量着皇后,今日的皇后打扮的格外与众不同,不像以往那般高高在上,倒多了几分温柔娴雅。首饰衣衫什么的也不是宫中时兴的款式。
看着旁边皇上时不时落在皇后身上的眼神,李怀柔隐约明白了什么。
皇后这是被太后说服了,打算放下身段,走怀旧路线了?
可惜啊,太后皇后的这番心思,注定是要做无用功了。和苏婉儿相比,皇后差远了。毕竟皇后之前的形象太让人根深蒂固了,苏婉儿在怀旧这一路线上,天生就有优势。再说还有齐王这个最大的助力。
夜宴开始,一派歌舞升平的美好景象。可李怀柔却有些意兴阑珊。
宫里的歌舞,看久了就那么回事。
慧太妃也是一样,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四处打量着,时不时偷渡些点心给身后的李怀柔。
方嬷嬷有些无奈,只能往前站了站,用身子挡住这主仆俩的小动作。
歌舞间隙,太后环视了四周,“齐王呢?”
众人面面相觑,是啊,齐王呢,似乎从一开始就没看到啊!
皇上开口道:“罗福,齐王呢?”
皇上的贴身大太监罗福刚要回话,忽然湖面上传来悦耳的笛声,在湖水的映衬下,这笛声显得格外空灵。
罗福回头一看,指着湖面,笑道,“皇上,王爷在那呢!”
原来齐王正站在湖心岛的最高处,趁着夜风习习,吹起了笛子。
齐王吹得一手好笛,宫人人尽皆知。此时齐王吹得正是一曲贺芳辰。
皇后还以为齐王别出心裁,给自己亲生,笑道,“齐王有心了。”
太后却察觉到了异样,看皇后一无所知的样子,只能在心中骂一句蠢货!
一曲贺芳辰结束,皇上刚要说话。
齐王笛音一转,一曲天外飞仙跃然而出。
皇上立刻不说话了,眼睛盯着湖面,似乎陷入了某些回忆。
皇后这时也想到了什么,狠狠瞪了齐王一眼,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罗福看着湖面,“皇上您看!”
明月当空,夜风习习,湖面上不知什么时候飘来一叶扁舟,扁舟上一人穿着天青色的衣衫,翩翩起舞。在笛声的映衬下,仿佛真的是天外飞仙。
皇上情不自禁的向前几步,走到栏杆前,想要看清楚那舞者的相貌。整个清凉台被火把围绕,黑夜也亮如白昼。可惜那舞者脸上蒙着轻纱,看不清相貌,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那眼睛仿佛带有魔力,皇上整个人都被吸引了。
罗福眼尖,看出了一些异样,“皇上您看,鱼儿都被吸引了,围着小船转悠呢!古人形容美人,说沉鱼落雁。奴才一直以为只是夸大其词,今日才知真有此事啊!”
被罗福这么一提醒,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个情形,纷纷离开座位,走上前来,细细观察。结果真的如此。
众人纷纷称奇,然后猜测这到底是谁。
太后环视了一下众嫔妃,心里有了结果。只是她不知道,这件事里,齐王充当了什么角色。
一曲终了,皇上喜之不尽,“罗福,快让她过来。”
罗福忙命小太监坐船去请。
那舞者的船往这边驶来,鱼群却跟着小船,久久不散。众人见了,更是啧啧称奇。
“婉儿!真的是你!连鱼儿都为你倾倒!”走近了一看,皇上一眼就认出了那舞者就是苏婉儿,又惊又喜,惊得是苏婉儿这一舞,像极了她。喜的是,苏婉儿肯费这样的心思,说明她已经想明白了。
“臣妾这一舞名为仙侣奇缘,是臣妾特意献给皇后娘娘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乃是神仙眷侣,佳偶天成,夫妻恩爱,情意绵绵。”苏婉儿摘下面纱,没有理皇上的话,径直朝皇后走去,跪下如此这般说了一通。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饶是众人都知道苏婉儿此舞的用意,却也不好明说什么。
皇后也是如此,只是太后的眼神压迫,让她什么也不能做,不能说。
“令嫔有心了!”
只是皇后心里也很奇怪,令嫔一向清高孤傲,从来不屑用这样的手段争宠,这次,怎么变了呢!是她最近受了什么刺激,还是她本性如此,从前只是扮猪吃老虎迷惑她们?
这也是其他嫔妃们心里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