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突然发力,将手收回,掸了掸袖口,漫不经心地说道:“离宫时,还记得我跟你说了什么吗?”
司马瑾音色沉哑:“那些话朕可以当做没听过。”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唐果转眸看向远处候着的一排侍卫,“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
“从始至终,我都不想做你的皇后。”
唐果翻身从石头上坐起,看着他倏然冷厉的表情,盘膝抱住了酒坛,不在意地说道:“从前,我只想做能与你举案齐眉的妻子;现在,我只想做个安然悠闲的散人。”
“你接我入宫本就是为了救鄢成玉,如今,人我已经救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你我一拍两散,各走各的阳关道不好吗?”
司马瑾沉声笑道:“你休想。”
唐果拎着酒坛从石头上跳下来,捶着酸痛的小腿,缓缓说道:“那你带着我的尸体回宫吧。”
说完,也不顾身后之人面目如何狰狞,自顾自地沿着山道朝前走去。
“唐若!”
司马瑾有些气急败坏,在后面怒声喊道。
唐果举起酒坛,头也不回地摇了摇:“想让我随你回宫,下辈子请早。”
司马瑾:“……”
李扁和一众侍卫恨不得没长耳朵,各个低眉垂眸,努力装作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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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蹲在树上,望此情形不禁唏嘘。
“看来唐姑娘不止对公子渣,对皇帝亦是如此啊。”
宋浙弃抱着树干,扭头与谢云接话:“这唐姑娘真不怕得罪皇上啊?这天下终究是还司马家的天下,她这般刚硬地怼了皇上,怕是要吃好一番苦头。”
谢云眼神暗了两分,摇头道:“皇上如今也未尝能耐她何。”
宋浙弃不信:“虽说她已中蛊毒,但这天下能人辈出,未尝不能将这毒蛊给解了。”
谢云心中也为唐果惋惜,低声否决了宋浙弃的想法:“话虽如此,但红丝蛊发作频繁,唐姑娘又为了躲避朝廷追查,生生拖了数月错过了最佳诊疗之期,如今早已是沉疴缠身,恐似枯木难迎晚春,就算是公子怕是也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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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唐若离开都府后,明萧月便日日翻看医术,企图从中找到克制红丝蛊之法,但红丝蛊刁钻难医,书中至今也只记载了以命换命之法。且引过一次蛊虫后,半年内不可再引蛊,否则红丝蛊会失控疯狂攻击宿体。
“走吧,回去复命。”
谢云拎着宋浙弃后腰带,如鬼魅一般在密林中掠过,没有惊动任何人。
两人回到客栈,宋浙弃扶着墙蹲在墙根吐得昏天黑地,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扭头忿忿道:“大兄弟,我们打个商量,你不能再像拎麻袋一样拎着我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谢云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行领会,扭头就朝着二楼走去。
宋浙弃:“靠!轻功好了不起啊!”
日,还真得是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