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九岁之前,过的一直很幸福。我爹娘感情很好,说一句举案齐眉也不为过。”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似乎是想到了之前的情景一样。
从他的眉眼之间,纪令月看出来了几分温和和喜悦。
她没有插口,而是静静的走到他身边,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坐着。
“后来呢?”
她不忍心打破他美好的回忆,但是,她更想知道,后来的林宿妨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他会从淮阴林家的嫡公子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呢?
“后来,我爹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叫薛萃。”
林宿妨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里突然多了几分愤恨。
“薛萃?”纪令月觉得有些东西好像更明了,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条无形的线,把这一切东西都串联起来。她的反问引来了林宿妨的视线,他问道,“你认识?”
“不认识,不过,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纪令月摇了摇头,老实的回答。
“嗯,不认识也正常,你是京城高门的女子,哪里会知道淮阴的那些龌蹉事呢?”林宿妨自问自答,接着开口,“那个薛萃是淮阴薛家的女儿,不过也并非是嫡女,而是一个庶女罢了。”
“淮阴薛家……”
纪令月喃喃自语,“她做了什么?”
她主动对着林宿妨询问,林宿妨看了她一眼,这才继续说道,“那个女子的出现,打破了我爹娘之间的平衡。他们开始不断的争吵,我爹越来越偏爱薛萃。甚至,要抬她做平妻!”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宿妨的手紧紧握拳,似乎是回到了那段不见天日的黑暗时光。
“我娘怎么可能愿意呢?她可是我爹三书六聘,八抬大桥,明媒正娶的女子,可是那个薛萃却只是一个庶女!凭什么和她平起平坐?”
纪令月对他母亲的想法表示理解,突然有一个女子分走自己夫君绝大部分的宠爱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当平妻,和自己平起平坐,甚至她所出的孩子也可以说是嫡子嫡女。旁的也就算了,偏偏这最后一点触及到了她的利益。
如果薛萃生的孩子,以后也是嫡子嫡女,那她的孩子怎么办?按照他父亲的偏心程度,恐怕林宿妨落不得一点好,反而会出问题。
这绝对不可以!
“在我娘的反对下,我爹的想法并没有成功实现。后来,有一次我不舒服,府衣看了,只说是着凉了。可是,我又不是没有着凉过?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区别呢?我娘也不相信那个府衣的说法。”
说着,他微微停顿了,似乎是在回忆当初的情景。
“我娘偷偷派人出去请了大夫,给出的结果是我中毒了。我娘受不了这件事情,她闹到了我爹面前。我和我娘都知道,唯一一个可能害我的人,就是薛萃。三十,我娘打草惊蛇,让那个薛萃把证据都销毁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爹非但没有相信我娘,甚至还说我娘得了失心疯。”
纪令月看着他,林宿妨的脸上流露出难过的神情,她轻轻叹了口气。
只听他继续说道,“但是,为了杜绝后患,我娘主动去找薛萃。她警告薛萃,让她不许伤害我。可是,她们之前起了争执,薛萃的孩子没了。”
“后来,你、娘被休,薛萃被抬为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