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却是比方才还大,顿时把不少人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纪令月蹙眉,“你究竟有什么事情?”
孙宽拱手一礼,“久闻郡主大名,今日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郡主,下官着实幸运。”
纪令月就这么看着他,一副‘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眼神。
孙宽却是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他兀自道,“下官虽晋升不久,却早已仰慕纪大人许久。”
“今日一见郡主,当知有其父必有其女……”他又扒拉了一堆废话。
纪令月伸手打断他的话,笑意极淡,“孙大人若只是想说这些话,不妨亲自对我爹言明,对我说兴许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下官失礼了。”孙宽这才意识到她似乎有些不耐,讪笑着摸了摸头。
“下官确实有件事欲询问郡主。”孙宽笑着,“下官刚上任户部侍郎一职,对新环境着实不适应,更何论是面对毫无关系的人。”
纪令月满头雾水的看着孙宽,觉得莫名其妙。
你有职场上的问题,来找她做什么,她又不是什么心理医生。
纪令月扭头瞥向苏妙人,偏过头微微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搞错人了?这人神神叨叨的还能当官?”
苏妙人也有些狐疑了起来,拉着她往后扯了扯,“他不是自个儿也承认了身份吗,虽然我也觉着他脑子不太好的模样。”
两人声音或多或少还是泄露了一些,孙宽神情有些怪异的一变。
他忽然上前一步,捂着唇轻咳一声,随即硬着头皮继续道,“故而想借着这些事请教郡主。”
纪令月基本将他判定是来耍着自己玩儿的,顿时冷下了脸,“孙大人,本郡主可不是让你解忧打发时间消遣的对象,你若是再继续纠缠部分,别怪本郡主不客气!”
原以为这样孙宽便懂得知难而退,岂料他忽而扬高了声音。
那双眸定定看着纪令月,似是要望穿她内心,他仿佛听不到那些威胁的话,兀自道,“下官只想问,郡主初来乍到之时,究竟是如何立足的?”
纪令月刚想骂人的话猛然卡在咽喉之中,像是一道雷猛地劈中,脸色骤变,浑身僵硬不能动弹。
“你在这说什么胡言乱语之词,你若纠缠不清,信不信我喊人了。”苏妙人隐约察觉气氛不对劲,连忙呵斥住孙宽。
纪令月却是突然伸手拦住她,她死死看着孙宽,一字一句咬着后槽牙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方才那句话落在旁人耳中或许没什么,可落在她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
纪令月自幼生长在京城,何来初来乍到一说?
除非……他知道些什么事情。
孙宽姿态泰然,闻言更是拂袖拱手再度一礼。
他这三鞠礼次次都伴着不怀好意,瞳孔里闪着的光愈发诡谲。
“无他,只是下官一时拎不清唐突了郡主,还望郡主莫怪。”
“下官想起还有事忙,便不打扰郡主了,郡主好走。”
说罢转身就走,目光不曾多落在她身上一刻。
“此人莫不是太过分了,纠缠了你半晌居然只是一句轻飘飘的唐突?”苏妙人觉得可笑至极,她转头看向纪令月,欲脱口而出的话顿时止在嘴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