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三柱想了想,就是没想起来。
“太叔延。”李氏脱口而出,事关她的富贵,她记得牢牢的。
“对。太叔延。挺好看的一个娃,如今长大,怕是看不上长念吧?不如还是先当吧,万一太叔府来退亲,再要回去,我们不是亏大吗?这么多年不闻不问,怕是要退亲吧?”铁三柱对十五年之约不抱希望。
“少在那胡咧咧的!”李氏胖手用力往铁三柱腰间一扭,“你那点心思我还不明吗?又想偷我银子去抱镇上的吴寡妇?!”
“哎哎,痛……痛!我哪有!我哪一回去镇上不和你一起?!我都挂在你裤腰带上,你还不安心吗?”铁三柱痛得连连拍掉李氏的手,赶紧转移话题,“老四的事,你准备乍整?”
当又当不得,银子又不够,还能乍整?
“明天去大妮小珠那要银子吧,之后,再和六儿商量看看吧”
“唉……睡吧。”
一千五百两不是小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山中村长期从事体力活,每日食三膳。
早膳,午膳,晚膳。
长念为避免送过来的吃食只有自己一份,早上起来,按照往日的时辰,带着银树他们回铁家。
到时,铁家早膳已经上桌,人员就位,就等着李氏一声号令——开膳。
“长念,今天身子可好?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若不舒服,早些和奶奶说。”李氏看到长念,立刻迎上来嘘寒问暖,“奶奶今早让你大伯娘给你炖只老母鸡……”
面对这样的李氏,长念想不通——无论是原主的记忆里还是现在,她从来没有听到爷爷奶奶打骂自己一句,对着她总是带着违和感十足的慈祥。
即便六奶奶因为她拿刀砍铁三柱夫妻,但夫妻俩面对她,一字埋怨,不满的话都没说,有的,只是满满的关怀。
而李氏对其他人不如意非打即骂,做得不如她意直接扣除吃饭资格,如银树他们三个。
长念做得再不好,李氏不会骂她一句,饭菜不变,但她会变相减少银树他们的饭量,寻个由头随意打骂银树他们以作责罚。
这亦是,明明长念受宠,却累到致死的根本原因。
这不是奶奶对孙女极度宠爱的表现,倒像讨好她便能到某种好处一样,她有什么值得李氏来讨好?。
长念细细想几次,仍未找到答案。
长念带着银树他们坐在自己长坐的位置上,李氏让程氏给长念端来一大碗鸡汤,引得其他人频频向长念甩眼刀子,不过碍于李氏,众人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