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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二、 水棲云天上(2 / 2)


文竟暗骂道,“我若还有内力,哪用的着你这龟孙!”

张若棲摸上镯子内圈,“这镯子开口只能从里面打开,所以扣上便不能解下,等回到宫里,我会命人替你打开。”

文竟应问道,“要多久才能到水棲宫。”

张若棲道,“快的话,半个月吧。”

文竟闭眼琢磨,“半个月?这么久?一会儿不知马车停在哪里,我借着出恭由子,偷偷跑走,可我这身体,也不知跑不跑得了.....”兀自在心中想了数种逃跑方法,都觉实现不了,愈想愈乱,愈想愈昏头涨脑,不知不觉便没了意识。

到文竟再次醒来,已不是在马车里了。他感觉周身都在颠晃,抬眼见帷帐也在晃,就猜到是到了船上了。当即吓得一激灵,心道,“我怎么就睡过去了?!”再试着用力起身,还是没有一点力气,好不容易扶着床柱子坐起来,身上已汗如雨下。

文竟这时开始真的慌了。一般的毒药迷香,有原龙珠护体,只需一两天便可失效,可自中了春草已快有两日连,怎地还去除不了?除非那春草是药香,原龙珠本是去毒圣物,对药物没有作用,可若是药香,文竟也可自行运气将药性驱散出去。但他试过运气几次,内息仍淤壅不动.....这春香,到底是个甚么东西?

“彩儿。”文竟唤道,片刻之后,彩儿果真走了进来,“公子,您醒了?”

文竟心想,“她果然在门口看着我。”嘴上却道,“替我拿个拐杖来。”

彩儿道,“公子,你是要起身么?宫主说您现在身子不好,不能乱动,要是出恭,宫主会亲自带您去。”

文竟嘟囔道,“你拿来便是,啰嗦甚么。”

她却站着不动,眼睛贼溜一转,道,“宫主说了,不许你乱动,公子你若再要拐杖,我就唤宫主过来了。”

文竟贵为一教之主,在教内手握权柄位高权重,现下手无缚鸡之力,只觉连一个丫鬟也可以压在自己头上,当即满腔怒气,只是总不至对一小女子撒气,便忍住怒气,慢条斯理道,“我是想出恭,我一大男人,这点事总要自己解决,劳烦你替我找个拐杖来.....总不好这点事都麻烦你们宫主。”

彩儿见文竟放软了态度,却仍不客气,“公子,我上哪给你弄拐杖去,这可要请示宫主。”

“我若尿到床上,你还来的及请示么?”

她仍是不动,“那公子你就尿吧,左右也不过是我收拾。”

文竟只好道,“叫张若棲过来!”

彩儿呵呵的笑了笑,便出了寝殿,过会儿却是拿了个拐棍回来了,文竟见她如此,摇头道,“你真调皮!”

她笑嘻嘻的上前扶文竟起身,将拐棍支到他面前,“公子,您能行么。”

“试试吧。”文竟慢慢先放下腿,又用力支起身体,彩儿拿着拐棍在一边要扶,文竟说了句不用,便作势接过了拐棍。谁知道借着拐棍一支起身子,整个身子即刻就倒下来,趴到了地上,彩儿吓了一跳,忙过去搀起他,文竟没法子,只能狼狈不堪的爬了回床上。

彩儿在一旁笑道,“公子还要出走步呢,一起身就倒地了,像个乌龟。”

“是啊,想我文竟沦落至此,还真像个乌龟王八,这下好了,连走上一步都不成,更别说逃跑了....”文竟越想越觉得着急,又把手伸过来,仔细琢磨手腕上那破镯子,见上面有些细细的孔,那‘春草’香势必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就叫彩儿,“你过来闻闻,这里什么味道。”

彩儿走过来,低头闻了闻,“挺香的,公子,你这里面添香了,真稀奇。”

文竟不再说话,心中却想,“这彩儿一看便是没练过内功的,可‘春草’却对她毫无作用,想必是那琼梳未说真话,那这香到底是什么.....”

他想不明白,最后只得让彩儿拿几块碎布来,剪成一个个极小的布头,逐个塞进去密密麻麻的小孔里。彩儿虽不理解,但年纪小,玩性大,塞着塞着就觉得有趣,便和文竟说笑起来,文竟只随声附和,等布都塞完了,张若棲也来了。

他见文竟二人一起说笑,便道,“你们倒是混的熟了。”

彩儿急忙起身,“宫主,我们没说什么,都酉时了,公子大概饿了,我去准备准备。”

张若棲应了一声,等她离去,走了过来,坐到文竟身侧。文竟厌恶不已,但仍装出和顺样子,道,“我浑身没力气,你找个大夫给我看看。”

张若棲反握住文竟的手,“你刚刚睡得时候,叫人来瞧过了,我本也是担心你身子不好,可大夫说你只是气血略有不畅,没什么大恙,需要好好休养。”

文竟便不说话了。

“梳儿。刚刚见你和彩儿一起说笑,都说了什么?”他脸靠过来,

文竟躲了躲,这一躲似是让张若棲不高兴,所以伸手捏住文竟的脸,嘴巴又凑了过来。

文竟被他按着,心里极其反感,但毫无办法,只能皱起眉来强忍着,张若棲亲着他的脸侧,又看着他,柔情款款好似眼里一汪潭水,文竟实在受不住,开口道,“大夫说让我休息..”

张若棲却笑笑,“你怕什么?我还不至于不知分寸,还是你嫌我不够亲近?我知道你口是心非,昨天夜里也是,你嘴上说不喜欢,心里却喜欢的紧.....”

文竟微微张开嘴,几乎想破口大骂。

张若棲好似逗弄宠物一般笑道,“梳儿气什么,是嫌我猜对了你的心思么.....”

文竟紧闭嘴巴,突然想明白了,张若棲如此耍弄自己,不过是想寻寻乐子,若自己因他几句话生了气,倒逞了他心意,索性不再说话了。

“梳儿怎么不说话?”他又逗弄起文竟,手伸出来在文竟衣内摸索,文竟皱眉忍耐,又听张若棲柔情唤道,“梳儿。”接着整个结实的身子全挨着自己,似是没有骨头力气的人是他一样,一张嘴也继续乱啃,文竟侧靠在床梁边上毫无办法,只能闭上眼忍受这种非人的对待。

文竟在床上被他压制了大半个时辰。最后发泄后,张若棲衣冠楚楚的罩上外袍,翩然而去,临走时更嘲弄似地冲文竟一笑。

文竟看在眼里,气得咬牙切齿,只恨不得生啃其肉生喝其血,才解心头之恨,但想到如今自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既是束手无策,也只能在心中咒骂,“我文竟且将这耻辱好好记下,日后百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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