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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三、可怜青女思白衣(1 / 2)


文竟走进白衣男子,恭恭敬敬弯腰作揖,道,“公子好,在下琼梳。”

那白衣男子颦眉瞪向文竟,满眼警惕,他那日虽在太-祖寿辰之日舞剑,却离张若棲坐席甚远,所以并不识得文竟,只是待文竟走近,看清他容貌,便已猜到文竟身份。他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竟将手中剑刷地收回了剑鞘里。

文竟见他如此举动,自是心中有数,知道此人嫌弃自己‘小-倌’身份,就故意道,“公子,原来是你,那日四月十五,你在石盘上舞剑,好生威武!”

那白衣男子瞋目狠刮了一眼文竟,马上转过头去,道,“张若棲的小-倌上我这里做甚么?难不成以为在我这能遇见他?哼!速速走!”

文竟笑道,“公子,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宫主的.....”见他迟迟不答,马上又换了副口气,哀叹道,“公子,你不认识我么?我是宫主在扬州重金买来的花魁,他在扬州时候,见我貌美如花,气吐幽兰,形如芙蓉,不由对我一见钟情,说他是大财绅,家里有好多房子土地,说要把我领回去做正夫人,还要日日宠爱我!”

那白衣男子本就厌恶文竟身份,这时听他说话如此粗鄙,更觉鄙夷,冷笑道,“那你便去做正夫人,毋碍我在此处练剑,以后....!”

文竟却继续道,“哪知道我来了这里,你们宫主却不对我好,他有这样多公子夫人,又爱这样多人,我已好几日见不到他了,今日下着大雨还要四处找他,我心里好苦!”

那白衣男子冷笑不语。文竟见他不吐声色,又故意道,“公子,我瞧你舞剑特别好,教教我,我好把那些与我争宠的人都杀了!好让宫主只喜欢我一个。”

那白衣男子道,“动刀动枪不适合你,再划破你的脸。夜深了,你快快走,以后不得再入我这浮云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完转身就走。

文竟见他不理自己,就捡起身旁一粗长的柴火,向那白衣男子打过去,吼道,“你不教我,我便打你个混账!”

那男子早已听觉文竟在后面奔向他,闪身一避便躲了开来。文竟不甘心,又拿起柴火挥过去,那男子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只略微施展几下轻功,便令文竟跑的呼哧带喘。文竟打不着他,就将树手中柴火向他狠狠掷去,他一转侧身就躲开了,哪想文竟又捡起一个柴火向他掷去,如此避开三四次,却见文竟掷来的柴火越来越多,自忍无可忍,当即抽出长剑,“刷刷”几声扫了几下,将柴火全数砍断,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

文竟吓得大叫,转头就要跑,那男子纵身过去一手就抓起文竟的后襟,狠狠将文竟提起来,这一提便离地面足足三尺多高,文竟求饶道,“公子,我…我就是….和您开个玩笑!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计较!”

那男子双眉扬起,厉声道,“你若再惹我,便如这竹子!”说着,便右手提剑,划个半圆,“刷刷”左右来回横砍下去,只听“嗤”地一响,面前十几根竹子一齐断开了!

文竟大声疾呼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再不敢了!犹如此竹!犹如此竹!”

那男子满脸鄙夷的哼了一声,抓起文竟纵身越至门口,见那门闩半合不合,只道是被风吹的,才叫文竟走了进来,他拉开门,狠狠将文竟扔拉出去!怒道,“再来别怪我不客气!”

结果这一喊,正好惊动旁边几个搜查的海卫兵,他们五人闻声跑来过来,一人问道,“怎么回事?”

那白衣男子道,“你们张宫主的新宠琼梳见不到他,迫不及待来我这找人了,快把他带去张宫主那里罢!”便‘砰’地一声,关上门走了。

文竟神色凝重站起身,迟疑片刻,转过身,冲那五个海卫兵笑眯眯道,“雷雨交加之夜,我一人孤苦伶仃,甚是思念宫主,很想去找他,怎奈初来乍到,不小心迷了路....”

其中一海卫兵道,“水棲宫过了亥时便有宵禁,公子你不知道么?宫主有令,一旦有人违反宵禁,需速速拿下,公子,得罪了,随我们一起去‘壁部’听后发落罢。”便将文竟围了起来,文竟前后左右看了看他们,又瞥了一眼‘浮云苑’,心想,“不如走一段路,待没人时候,我收拾了他们。”便道,“我刚来几日,自是不懂,既有规定,我自当遵守,这就走罢。”就同那五人向前去了。

他们走了一段路,到一拐角无人之地,文竟刚伸了伸五指想动手,却见对面来了一队人马,打头人正是系着云龙剑,头发花白的霍寒林。

文竟兀自叹气,心中叫苦连连,“今日我真是走运了.....”

霍寒林走到他们面前,问道,“抓到可疑之人了么?他....”看清文竟容貌后,咳嗽一声,道,“这位公子是怎么回事?”

刚刚抓文竟的海卫兵道,“这位公子似是新来的那位琼梳公子,不知水棲宫宵禁规矩,四处在找宫主大人,还冒冒失失闯进了浮云苑,被那位公子请了出来....”

文竟心道,“那位公子?”

霍寒林从脚至头细细打量了一下文竟,面露疑色道,“你身上全湿了,可是一早就出来了?”

文竟吸吸鼻子,道,“我是好久之前出来找宫主的,迷了路....雷雨交加之夜,我一人孤苦伶仃,甚是思念宫主,很想去找他,也顾不得下着大雨....”

霍寒林半信半疑,道,“下着雨出来,却不打伞么?你既然想见宫主,我正要去拜见宫主,你就跟我一起走罢。”又命令其他手下,“你们跟我一起护送这位公子。”

文竟暗暗咽了口吐沫,后脊都觉发凉,心道,“这....这可怎么逃?”又见身旁数十个人围着自己,只得无可奈何的跟他们往东宫去了。

文竟与霍寒林等人来到东宫一处朱红阁楼内,进了屋,原不过是间书房。霍寒林令人拿来了一件干净的外袍给文竟,“琼梳公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宫主。”便为一侍卫领进了内室。

文竟一路为了藏好那‘春草’药盒,一直驼着背以防被人看出,这时外袍一批,才终于挺直了腰板。他走到门前,微微打开门向外看,只见门前四角有近三四十个海卫兵看守,呸了一声,狠狠一摔,又把门关上了。

这时,屋内传来一阵哀怨低沉的笛声,文竟久不听笛曲,也未放在心上,但听着听着,竟觉那曲调甚是熟悉,只是有几处尾调不似曾经,却仍情凄意切,悲不自胜。一时间千头万绪,恍若隔世,等回过神来,张若棲、霍寒林及另一黄衣男子已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文竟道,“是,是谁吹得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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