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竟见打不下鸟儿,又想到找柴火生火也确实麻烦,便爬到了一旁奈子树上,摘果子充饥。他一面吃一面觉得窝火,又见张若棲坐在香樟树下望着瀑布潭,完全不揪不采自己,默默然如遗世独立,更是火大,心道,“怪不得白凤远被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我瞧他这轻世傲物的模样,我都来气!”又在心中责怪自己,过于草率,这么快就答应与他做了交易,还不如趁他动不得的时候好好教训他一番!
如此一想,文竟当即摘下七八个果子,咧嘴一乐,重重地向张若棲头顶掷了过去。那果子虽小,却委实结实,敲在张若棲头上,‘咚’地一声大响。张若棲微一眯眼睛,转过头去看文竟。
文竟呲牙笑道,“张宫主,吃点东西阿!”说完一个接一个果子的掷向张若棲,不是重重打在张若棲脸上,就是击在他头顶。张若棲微颦眉头,半垂眼睛,不言不语地挨了十几个果子。
文竟乐滋滋地道,“张宫主,你咋不接果子呢?快吃啊,吃完了才能恢复力气,好得快!”
张若棲冷眉冷眼的看着文竟,道,“‘琼梳公子’就这么想引起我的注意么?”
文竟又连着摘了五六个果子攒在手里,道,“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好了我也好了,快吃呀!”便又掷了两个果子敲在张若棲脑门上。
张若棲嗤笑一声,道,“‘琼梳公子’,你若想引起我注意,只需脱光了衣服,像以前那般躺着便是。”
文竟立时气得怒火中烧,发指眦裂,手中果子都被不由自主用力捏碎了,他咬住牙根强忍了下来,笑道,“这还不容易,咱们走着瞧。”心中却道,“你给我等着!张狗!”便将怒气化作食欲,把手中碎的果渣全数吞了下去。
待终于吃饱,文竟便笑眯眯的从树上跳下来,道,“我这回可吃饱喝足了,终于有力气了,现在就为你把绳子系上。”
张若棲仍是冷若冰霜地不理他,文竟从怀中掏出几个果子,放到张若棲,咧着嘴露出白贝似的牙,殷勤道,“张宫主,你快吃,我去给你接绳子。”便将果子一个一个放到张若棲的腿上,张若棲抿着嘴并不吱声。
文竟递完果子,便果真在腰带上系好绳子,攀爬那悬崖峭壁。他这回不头脑发热乱施轻功,亦不再耍小聪明,只老老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向上爬,每一步都极稳,等爬了有小半个时辰,便终于爬到了那绳索断开的地方。文竟整个身子贴服在一峭壁倒竖的岩石上,双脚紧紧勾住岩石底,吃力的将两截断开的绳子打了两个死结,又向下扯了扯,见绳子已足够牢固,断不开了,便顺着绳子,慢慢滑下去。
他落到地面,道,“这回没问题了,我先爬上去,然后再拉你上去。”
说完就扶起张若棲,将绳尾与他腰带绑在一起,又拿绳子在他腰部缠了两圈,道,“可得系紧点,别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