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孝不言语,宋倪珽道,“我相信我六哥不是这种人.....”
路衡道,“魏王殿下,人心是会变的,何况手中握着天下大权.....”
刘奔道,“我和赵王当年都是随先帝的一起打天下的人,对我大宋矢忠不二,青天可鉴,绝不会让平河之役这祸事发生在我大宋之下!这削藩,我刘奔第一个就不干!你们都好好想想,楚王一旦掌控了十三州兵权,哪一日他突然犯上作乱,我等臣子拿什么去保护圣上!除非楚王辞去顾命大臣之职,老老实实回他豫州封地去,否则我益州的兵权绝不上交!”
赵菏道,“这话说得有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兵权不是不能交还于朝廷,可为了避免这兵权落到居心叵测,犯上篡逆之人的手中...我也赞同,楚王一定要辞去顾命大臣之职,还权柄(权利)于圣上,否则我赵菏也不上交这兵权!”
赵凤溪在一旁寻思,“我父王这么说,虽看着像有回转余地,可实际上,楚王是绝不可能辞去顾命大臣之位的.....”又看向张若棲,“今日若棲怎么一句话也不说,是这场合不合适说话么?”
薛孝不置可否,眉头紧锁,甚么也没说。路衡劝道,“孝儿,赵王殿下与刘大人说这些话,当真是公道之论,楚王豺狼之心,不可不防啊,为师劝你好好想想。”
薛孝问道,“老师,那您觉得弟子该当如何?”
路衡道,“与魏王殿下,赵王殿下,刘大人一起,联名上书,先是同意接受朝廷所颁的《削藩令》,而后进言,为防南郡四州之兵权落于君侧恶人(皇帝旁边的恶人)之手,恳请楚王主动辞去顾命大臣之职!”
宋倪珽道,“这倒也不失为一个折中之策,若我六哥肯辞去顾命大臣的官职,回豫州好好管理自己的封地,还政于圣上,这一来,即可成就君臣之美名,平息朝臣众怒,又能恢复朝纲秩序,而《削藩令》还可贯彻全国,岂不是尽善尽美。”
薛孝道,“楚王是绝不会心甘情愿主动辞官.....”
刘奔道,“哼,那楚王的野心到时就世人可见了!”
宋倪珽道,“那咱们该怎么办呢?”说着看向张若棲,“张宫主,我们这几人都在朝为官,难免当局者迷,你这局外人去看,不知有甚么高见。”
张若棲道,“我看王爷和几位大人联名上书请楚王辞官一事,绝无可能。一旦激怒楚王,后果不堪设想,北方九州兵马加御林军差不多八十万大军,南方四州又有多少兵力?至多八十万的一半多一点,何况楚王现在是奉天子号令天下,所谓天下归心,锐不可挡。若几位大人真和楚王有了冲突,只怕四州一半的士兵到时都会倒戈相向。”
薛孝道,“这位公子是?”
宋倪珽道,“阿,我竟然忘了解释,这位就是水棲宫宫主,张若棲。”
薛孝恍然大悟,“您就是张若棲?久仰大名,果然名副其实!”